嘴上一軟。
視線恢複了,宗懷棠拿開盆說:“先這樣,回去再繼續,很想就走快點,别因為不相幹的人跟事磨磨蹭蹭。"
陳子輕莫名其妙就挨了欲求不滿的罪名,他加快腳步甩開成天誤解他意思的宗懷棠。落後的宗懷棠搖搖頭,怎麼急成那樣了,再急也做不成。
一,條件艱苦,二,經驗匮乏,三.…待補充。以上兩點就夠他們折騰了。他瘸着腿走在路上,眉頭緊鎖。
見此情形的同志們都紛紛猜測,宗技術這麼嚴肅凝重,是不是哪個車間的設備出問題了啊,不是就快統一更換了嗎?
難道有變數?
他是廠長弟弟,一定知道内情。
于是宗懷棠還沒想明白怎麼克服那兩點,廠裡已經傳第二季度換不成機器了。陳子輕人沒到宿舍就被焦急的工人傳遞了消息。他在路口等宗懷棠求證。宗懷棠作為當事人不是一般的迷惑。
“誰說的,鬼扯。"宗懷棠給陳子輕準信,"會換,按計劃換。”他不能理解:“那些人真能想。”陳子輕心說,誰都比不上你。宗懷棠把他拉到無人的屋角:"白榮是王子,我是什麼?"
陳子輕有點走神,怎麼宗懷棠的頭發沒怎麼擦,幹得都比他的快,他的一路上都在擦,還是半濕的。
宗懷棠沒等到答案,臉色就臭了:“向甯,你是不是在想着怎麼糊弄……”
陳子輕說:"對象。"
宗懷棠的唇角沒那麼繃着:“換一個。”
陳子輕張口就來:“
男朋友。”
宗懷棠的唇角揚了起來:"普普通通,比不上王子高貴優雅。"
前一刻還在挑剔,下一刻就說:“這個話題暫時不讨論了,走,回宿舍打啵。”
陳子輕抿嘴:“我不想打。”
宗懷棠的目光跟了上去,嘴上說不想打,卻做出暗示性的動作,他考慮到自己是男朋友,可以适當地慣着點,便說:“那就不打啵。”
陳子輕不敢相信地擡起頭。
宗懷棠把他頭上的毛巾拽下來丢進盆裡:“我們回宿舍親嘴。”
陳子輕:"……"有什麼區别嗎???
月底的時候,廠裡就第一車間光輝組馬強強的處罰進行了改動,隻扣部分補貼,大家沒有意見。雖然這是處置公告出來後第一次被更改,但改得好。
畢竟先前那個處置太重了,真要是那麼執行,今天跟他們沒有關系,不代表永遠沒關系,萬一哪天就傷害到他們自己的利益了,他們不會不懂。
這個月各個車間生産的鋼件數,達标的一撥,沒達标的一撥。
第一車間在達标的那撥裡,早早就收到了總務科發放的補貼。陳子輕把組裡的同志叫到宿舍,他坐在桌前翻日記本,這上面是組員的全勤和産量記錄。
"都過來領吧。"
陳子輕喝口宗懷棠給他泡的枸杞茶,宗懷棠以廠長的身份外出辦公了,說是今晚會趕回來,走之前命令他不要去找别人,他定定神,叫道:“小周,40。”
"小吳,40。"
報一個領一個。
馬強強的名字在最後,這時宿舍裡就剩他倆了。“小馬,你能拿到25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