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5頁)

“完什麼,沒有完,怎麼會完,馬強強就算丢了崗位,那也是他的事,李科長不會把對他的氣撒到你頭上,頂多說你監管不到位。"

鐘明蹲在陳子輕面前:“你怎麼為了馬強強哭成個花貓啊,向甯。”

困惑不解和講不出口的嫉妒,都比不上看到他哭的難受堵心。

鐘明的視線凝聚在陳子輕下巴的淚水上,控制不住地伸出手,然而他還沒碰上去,就被宗懷棠給擋開了。

宗懷棠是跑着來的,左腿萎縮的肌肉被強行拖拉上了一個強度,發着抖,他若無其事道:“鐘主任,這裡有我,不勞你費心了,麻煩讓讓。"

鐘明尴尬地站起來,讓開位置:“先看看向甯。”

"我會看。"宗懷棠拽着被冷汗打潮的西褲蹲下來,沒有顧慮到把身體的重心集中在右腿上,左腿抖得更厲害,面色蒼白暨角出汗,他卻沒有皺一下眉頭,隻是喊,"向甯?"

他當着宗懷棠的面拍拍陳子輕的臉,摸上去,擦掉那些淚水:“向甯,回神。”

鐘明在一旁說:“叫不醒,我叫了很多遍,他都沒有反應。”

接着就主動透露自己的分析:"不知道是怎麼了,為了馬強強的工作不至于這樣,像中邪了,我感覺不單純是擔心馬強強被開除………"

再次出現了話沒講完突然終止的現象。這次是見到宗懷棠捧起陳子輕的雙頰,親了上去。

鐘明胸口的起伏瞬間就停了下來,之後是大幅度地起伏,他的瞳孔緊縮,顴骨因為某種情愫泛青,喉嚨深處一下一下抽起了涼氣。

陳子輕被親了,也沒給出什麼回應。

宗懷棠旁若無人地把他抱進懷裡,雙手交叉着環住他的身子,嗓音低低啞啞的,裹着生疏的澀感:“輕輕。”

陳子輕聽到自己的小名,身上那層無形又堅固的罩子有一瞬的震顫。他精神恍惚,是不是回家了啊….…

"輕輕,我是宗懷棠,宗技術,你對象。"

耳邊有說話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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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沒失去宿主的身份,他還在任務世界。陳子輕的脊梁骨狠狠地顫了顫,猝然大叫:“宗懷棠!”

宗懷棠被他那叫聲刺激得耳膜疼,破天荒地沒有訓他,也沒臭臉,而是耐心地說:“抱着你呢。"

陳子輕猛地從宗懷棠的懷裡出來,哭紅的眼睛瞪着他,神色驚惶到了極點,嘴裡斷斷續續語無倫次:"找小馬,一定要找到他,還有李科長,都要找到,得找李科長。"

宗懷棠揩掉他嘴巴裡軟肉被咬破滲到嘴角的血絲,抹在自己的白襯衣上:“你到底是急馬強強,還是急李科長?"

陳子輕恐慌不安地哀求着:“先不要問,把人找到,别的回頭我再告訴你。”

"好。"宗懷棠把陳子輕撈起來,扶着坐到椅子上面,他要披上廠長的身份用李科長的電話機,想到鐘明在這,欲要把人支走。

擡頭才發現鐘明不知道什麼已經離開了。

一個外人,壓根就進不去正處着對象的兩位同志的小世界。

尤其是懷揣了秘密的外人,長了不能讓人發現的心思,留多久,就難堪多久。

宗懷棠去拿電話機通知保衛科,叫他們全體出動,以最快的速度堵住兩個區的所有隘口,阻止李科長跟馬強強外出,看到人就攔住。

不多時,廠裡的高音喇叭也響了起來,動用所有同志找人。

陳子輕焦躁地啃起了手指甲。

宗懷棠把他的雙手箍在掌中,不讓他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