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躲在門外聽,宗懷棠真的有個哥哥叫宗林喻啊,就是不知道宗懷棠因為什麼把他也加了進去。
估計是覺得制造廠需要一個廠長,自己又不想當。
廠長哪有技術員輕松。
陳子輕凝神
聽母子對話,這時他又希望自己有鬼的能力了,要是有,現在哪還需要這麼費勁,他去窗戶那裡偷看。
看到了什麼,陳子輕嘴巴張大,嗓子裡直抽涼氣。
宗林喻竟然是個植物人!
那具身體在床上躺了太久太久,瘦骨伶仃沒有人樣,看不出一絲是宗懷棠雙胞胎哥哥的痕迹。宗母坐在床邊自說自話,隻想有個人能傾訴。
"媽媽這些年無數次地想,要是那晚不跟你爹吵架就好了,吵了架不自己回娘家,帶上你們兄弟倆就好了,你爹不讓你們留在廠裡玩就好了,你爹多關注着點廠裡的電路問題就好了。"
"越想越後悔,媽媽為什麼還活着呢。"
"媽媽還活着,是因為你跟你弟弟需要媽媽啊……"
“那場事故帶走了你爹,你的健康,你弟弟左腿的健全,我以為你弟弟生病忘了那件事,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。"
"怎麼就在三十歲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呢,突然就瘋了,說自己能見到鬼,還就是當年的那批工……"
“在那之前多有出息啊,整個嶺縣誰不說宗家的小兒子生得儀表堂堂,說親的媒婆就沒斷過,瘋了就天天把自己關在房裡,有時候說話都不是一個聲調,好像是身體裡住了很多人,他腦子不清醒了,最近情況加重了,經常在笑,媽媽聽着……"
"真怕哪天早上起來,你弟弟連媽媽都不認識了。"
"媽媽也怕他做傻事,他那筷子把手都紮破了,不知道疼一樣,神智是不正常的。"
"林喻,你要是平安長大,也跟你弟弟一般高,一般好吧,要是你能給媽媽出出主意就好了。"
"媽媽給你捏捏腿,什麼時候媽媽來看你,發現你能下床了,那該多好啊。"
陳子輕聽了個全程,他的腦中湧出來一個猜測,宗懷棠不知道他哥長大以後是什麼樣,就按照自己的樣子來想了。
所以他們才會一模一樣,從長相,皮襄,身高,字迹,到小動作。是這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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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都是他,能不一樣嗎。
陳子輕摳着窗框。
宗母忽然出聲:“誰在外面?”
陳子輕迅速放下手撤離窗邊,不吓到老人家。
宗母走到窗戶那裡往外看看,她把窗戶關上了一些,陪了大兒子一會就去隔壁。蹲守在門外的陳子輕瞧了一眼,隔壁在那個時空是關着門的。
在那裡除了宗林喻的房間,别的全關着,這裡不同,這裡宗懷棠分走了一間,宗母分走了一間。老人進房後沒有關門,她在裡面打電話。
"大喊大叫,精神又不好了……倒在地上了,我不敢進去叫他,也不敢動他……有時間能來看看嗎?藥?我給他煎了,他都倒了,不肯吃,一點都不肯吃。"
"沒用,放在稀飯裡也不行,他都能聞得到。"
“真是給您添麻煩了……”
陳子輕通過這通電話知道了宗懷棠在治病,他媽媽被他的發狂吓到了,在向醫生求救。宗懷棠不好好喝藥,鼻子還很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