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3頁)

"新娘子,絹花戳到我了。"

宗懷棠自顧自地笑道:“戳着吧,我樂意,多戳戳。”

陳子輕聞着宗懷棠白色衣領上的茉莉花香,打了不知多少遍肥皂,才能香到要往頭腦裡去。卻又不會讓人感覺熏得慌,想糙上兩句。

這歸功于外形出挑,長得英俊。

陳子輕眼看宗懷棠要把他抱進集市裡頭,他趕緊阻止:“到有人的地方就把我放下來吧,不然大家看的就是你擺了個抱人的姿勢。”好不容易讓縣裡的人覺得不瘋了,這一抱不就又沒了好名聲。

宗懷棠腳步不停:“老管别人怎麼想,累不累。”

陳子輕的身子随着他的一瘸一拐颠晃:“随你吧,反正被指點的不是我。”

又憋不住氣地脫口而出:“我關心你還關心錯了!”

宗懷棠前行的動作猝然頓住,他偏頭看趴在自己肩頭的人,目光灼灼:“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?當初勾引我的大膽豪放去哪了?"

陳子輕:“……”勾引這标簽,我跳進黃河搓個十

天半月都洗不掉了是吧。宗懷棠嚴厲訓導:“你直接說,我們早就已經親上了。”

陳子輕要把腦袋從宗懷棠的肩頭移開,攏在他背上的手一按,他就又趴了回去。稠稠密密的吻覆上他的脖頸,含着一聲低又啞的慵懶笑意:“現在也不晚。”

陳子輕被宗懷棠抓着後脖子親,嘴巴裡外都陣陣發麻刺疼,他的餘光瞥到不少人影往這邊來,急忙咬了宗懷棠一下。

沉迷于親吻中的男人隻當是情趣,親得越發投入,越發熾烈。

唾液的交換跟吞咽聲清晰得令人面紅耳赤。

陳子輕沒辦法了,就把手伸到宗懷棠的後領裡,摸他緊繃燥熱的背肌,指尖若有似無地刮擦,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失控,唇舌兇猛的霸占也因此停滞了一秒。

陳子輕在這個間隙捂住他的嘴,大聲說:"有人過來了!"

宗懷棠閉上雙眼粗聲喘氣,他壓下眉間激烈湧動的欲望,意猶未盡地啄了啄捂着他的手心,把人放下來,牽着走完回集市的後半段路程。

集市上好幾個賣糖葫蘆的,看着都紅都圓,都好吃。

宗懷棠随便在一個草靶子上選了一根糖葫蘆,他在最上面的山楂邊緣咬了一塊,有年長的上前打探他是不是真的好全了。

陳子輕摳宗懷棠的掌心,宗懷棠捉住他的手指不讓他亂動,神态自若地與人交談。除了面容清瘦一些,其他看着和兩年前從外地回來時沒有差别。

一樣的斯文有風度,面貌沒話說。

那年長的心裡有數了,笑呵呵地打了招呼離開。宗懷棠帶陳子輕去一處角落,把糖葫蘆送到他嘴邊:“我嘗過了,不怎麼酸,吃吧。”

陳子輕吃下那個山楂,舌頭卷着用牙咬,微酸的果肉和脆甜的糖衣在他嘴裡爆開,他身處煙火氣息濃郁入眼全是淳樸笑臉的集市上,沒有歸屬感。

這裡不屬于他。

陳子輕咽下碎爛的山楂,又咬了一個,他在那個時空寫的兩封告别信被他壓在杯子底下,宗懷棠到目前都隻字不提,不知道是看了,還是沒看。

對身心健全的人來說,離别都是傷感的沉重的,更别說一個精神世界生了蟲的人了。

所以隻要宗懷棠不提,他就裝作沒有那件事,不可能主動提起。

陳子輕

被牽着在鬧聲裡穿行,系統沒向他透露傳送的規則,他不一定能來得及跟宗懷棠當面說再見。

他想,在這裡也寫一封告别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