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8頁)

陳子輕的小腿被涼涼的羊角蹭了一下,他兩眼一黑。

其實羊隻是好奇沒有兇殘行為,但他看不見,想象力就不受控,盡往恐怖的地方想。“走開走開!”他抓狂大叫。

陳子輕眼睛上的布條沒被拿掉,他全靠身體的機能猜測時間,感覺差不多到兩天了,這期間羊沒有啃他,也沒把他怎麼着,可他的心靈依然受到了創傷,視頻記錄了他的凄慘屈辱。

羊棚裡不時有哼聲,陳子輕等了又等,沒等來麻子。

難道還沒到時間?

不會是出了變數吧,麻子反悔了嗎..陳子輕冷不丁地聞到了一縷淡淡的煙味,他有些崩潰地喊出了個名字:"夏橋正!"

夏橋正站在羊圈的門口,他的一側臉上貼着創口貼,黑發短利,深棕色皮夾克敞着露出裡面的T恤,一把勁腰,腿很長,褲子收在皮靴裡。

陳子輕沙啞地說:“你撞傷我,給我喝加料的水,我們能扯平嗎?”

“撞傷你,給你留口氣讓你告發我?”夏橋正涼聲道,"至于給你水喝,那不是正合你意?"

陳子輕:

“我知道你恨我,你應該恨的,但是你想過沒有,我死了,你的雇主用這次拍的視頻怎麼羞辱我,我都不會知道了,對我造不成影響,你想

看到那種局面?"

陳子輕舔唇:"不如你放我回去,那你的雇主拿出視頻的時候,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,對方放到網上,我會迎來社會性死亡,私下用視頻威肋我,要我做什麼,我就隻能做什麼。"

“而且,我費盡心思勾到手的未婚夫不愛我,靠山因為我訂婚再加上年紀大了,肯定也不會要我了,所以我即将成為千人踩萬人騎的存在。"

"到那時,你不就能看到我有多慘了嗎?"

夏橋正的眼裡,男人被綁在木樁上面,嘴唇幹裂滲血,一頭精心保養的長發毛躁了不少,周圍一地的羊糞。

他是狼狽的,從上到下都狼狽。

夏橋正關掉門邊的攝像機走進來:“你知道自己會被折磨死,也不在我這要個痛快?”

陳子輕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剛才那番話上了,他想不出能讓夏橋正滿意的答案,隻是歪了歪頭,朝着對方所站的方向,慘淡地笑了一下。

怎麼沒響聲,夏橋正這都不動心?

陳子輕心裡直打鼓,耳邊傳來細微的破碎響,眼睛上的布條被劃開掉了下來,他在亮着燈泡的羊圈慢慢打開了眼睫。

一雙金色的眼眸,眼白全是血絲。

金跟紅交織在一起,像一抹殘陽嵌在裡面。

夏橋正手上的寒光掠過他眼角,在他身後揮了下:“滾。”

綁着陳子輕的繩子斷了,他的腦中閃過任務,酸痛的手抓住夏橋正:“你認識夏子嗎?”

夏橋正清冷的眼裡浮出裹着不耐煩的疑惑,能走了卻怎麼不馬上走,問的什麼東西。

陳子輕從青年的反應裡得到了答案,不認識,怎麼會不認識啊?!這個時間點不适合冷靜思考,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了,長袍的下擺被他撈起來團在身前,拼了命地跑出羊圈。

兩天沒吃沒喝,哪來的體力,隻剩下毅力了。

寒冷的晚上,陳子輕辨不清哪是哪,就往前跑,他的長袍被樹枝刮破,恨不得脫下來抱懷裡。頭發也會纏到樹枝上的刺,扯拽得頭皮發疼發紅。本來就慘,這身裝備還坑他。

陳子輕跑累了想歇會兒,冷不防地感覺身後有人,他趕緊加快腳步。一個人影從後面把他撞趴在地,磕了一嘴血,眼角還讓

石頭子刮傷了,流出溫熱的液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