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把探問底細的心思咽回了肚子裡,他蹲下來檢查麻子的情況,還有氣,不及時送去醫院估計撐不了多久。
誰送醫院去啊。
就看夏橋正什麼時候找過來了。
陳子輕站起身,走流程地問:“費萊爾,這個人是我恩人,你怎麼對他開槍啊。”
費萊爾把搶别到腰後:“恩人還是恩|客?”
“……”陳子輕大概說了一下。
“他救了你,你就給他玩,那我豈不是也……”費萊爾暧|昧地拖了拖聲調,意外地搜捕到男人臉上的難為情,他一笑,"我有潔癖。"
斯文地表示,别人用過的東西,他碰都不會碰一下,惡心。
陳子輕沒說什麼,他抓着髒兮兮的袍子擦臉跟脖子上的虛汗,鬼沒出現,就有人死了。這個世界殺個人輕飄飄的,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。防人比防鬼更要緊。
陳子輕放下
袍子吐口氣,垡城不是他熟悉的世界裡的城市,治安管制方面他也不清楚,他打量未婚夫的親信費萊爾,估計跟夏橋正差不多大,長得陽光帥氣,活力健康充滿自信,笑容直戳人心。
但他那槍法很可怕,仿佛前一秒在笑,下一秒就給人來一槍。“走吧,微大少爺。”費萊爾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陳子輕攏着長袍走。
“現在3度,微大少爺竟然穿浴袍,真牛逼。”費萊爾雙手放在腦後,不快不慢地走在旁邊。
“我不牛逼,我冷死了。”陳子輕一脫離生死存亡,麻痹他知覺的腎上腺素就下來了,生理上的不适蹭地暴漲,他哆哆嗦嗦,“我也兩天沒吃飯沒喝水,沒刷牙沒洗臉了。”
費萊爾斜過去一眼。
陳子輕知道這家夥不可能把西裝外套脫了借他穿的,有潔癖,還讨厭原主,不躲得遠遠的就不錯了。
肩上一沉。
溫暖的西服外套很大件,完全罩住了他的肩膀,驅走了他身上的寒氣。"微大少爺受苦了。"費萊爾微笑,"穿上吧。"陳子輕驚悚萬分,難道官方小助手的提示有誤差,費萊爾不讨厭原主?
陳子輕腳下一個翅趄,都解鎖了,不能一次解完整嗎,怎麼還後補!費萊爾超過他走在前面,笑着回頭:"不走?"
“走走走。”陳子輕套上他的西服,硬着頭皮與他為伍。
陳子輕被費萊爾帶去了垡城的一處湖景别墅,此時是早上七點左右,他站在金碧輝煌的客廳,一身疲憊和肮髒。
沒人上前問他需要什麼,傭人們都在做自己的事,像看不到他。餐桌前上演着十分養眼的畫面。
身着鐵灰色襯衣的男人背靠複古歐式座椅,有個漂亮的男孩坐在他旁邊,拿着勺子給他喂咖啡,他那張臉比客廳的所有家具物品還要精緻。
餐桌上的鮮花都黯然失色了。
男人的手掌放在男孩的頭上,随意摸了兩下,漫不經心地散發着成功人士的魅力。男孩眼裡的愛慕濃得要滴出水來。
陳子輕猶如誤入片場,提前目睹了還沒上映的純情片,見證了什麼叫演員的自我修養,費萊爾把他送到未婚夫的住處。
那男
人就是未婚夫吧,對他視若無睹。
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感受跟想法,為什麼會訂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