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5頁)

是助聽器。

陳子輕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隻助聽器上面,整個現場隻有他敢這麼盯着那位的缺陷看。男人微擡頭,掀了掀眼皮,目光從他身上掃了過去,不做一絲停頓。

那雙眼裡布滿了高高在上,俯視一切的平淡。

陳子輕沒有觸發人物關鍵詞,不确定男人跟原主有沒有交集,他想到那一眼心裡莫名有點發怵,下意識躲到了傅延生後面。

傅延生一愣,又玩什麼把戲?

陳子輕拉他的西裝:"延生,你的朋友我都不熟,沒有共同話題,我可以回家嗎,我想回家了。"

傅延生怪異地看向他拉自己的手,皺皺眉,當着發小們的面捉住攥緊,玩味地笑道:“急什麼,早着呢,我特地給你準備的節目還沒開始。"

陳子輕被傅延生攥着手返回,跟着他出來的幾個發小見到這一幕,都有點吃驚。

一行人回到包間,裡面那群狐朋狗友制造出的玩樂喧鬧瞬間凝固,蒙着眼的小可愛不知所措地站着。

狐朋狗友們和那幾個後面進來的發小眼神交流,什麼情況?傅少訂婚甚至結婚不都是在玩|弄微玉嗎,怎麼還牽他手?他們有些吃不準走向,因為傅少的态度決定他們如何對付微玉。

然而發小們也摸不清這裡面的名堂。

其中一個和傅延生關系最近的發小被大家夥推出來,借着碰酒的名義湊到他身邊。

"老傅,你怎麼對微玉……"發小壓着聲音在他耳邊詢問,左手握右手說,"這樣?"

傅延生此時已經松開了微玉的手,他摩挲指腹,那像絲綢,又像豆腐的觸感黏上來了,老男人的觸感。

“讓他嘗點甜頭,在他以為有了點希望的時候給他一腳,問他疼不疼,反反複複,過不了多久就會精神崩潰發瘋。"

發小豎大拇指:“高,實在是高。”

“但你的婚姻本該能給傅氏給傅家帶來龐大的利益,如今給他了,僅僅就為了報複他這個人,值嗎?"

傅延生眼下遍布森寒:“小玥不能白死。”

“傷他的不都被你連根拔起了嗎。”發小翹起腿,挺明事理地說,"真要說起來,微玉頂多是誤打誤撞摻了一腳。”

傅延生雲淡風輕道:“那些都受了該受的,就剩他一個了,我要捏着他慢慢玩。”發小的視線穿過一片迷離,越過傅延生,落在躺靠在最裡面的老男人身上。

老男人不是隻有風騷的長衣長衫,也有純良的衣服,今晚就是毛衣跟牛仔褲,裝嫩。他專注于跟自己的白發纏綿不休,順長的發絲在纖細粉潤的指尖遊走。

似是在刻意引誘。

但又好像沒把一整個包間的人放在眼裡,不想勾走任何一人的心魂。

大抵是他的視線停留的時間超過了正常範疇,老男人察覺到了,疑惑地坐起來些四處張望,尋到了他的位置,對他友好地笑了一下。

鳳眼微彎,紅豔的唇間,瑩白的牙若隐若現。狐狸一般。

發小怔了怔,他回過神來

,眼角輕輕抽了一下,一口飲掉半杯酒。

陳子輕前腳上洗手間,後腳就進來了一個精英男,人稱鐘少,是傅延生的發小。在包間裡看他,被他逮了個正着。

陳子輕隻想撒尿,有人在場,他牛仔褲的拉鍊該拉還是得拉。輕微的鎖門聲響起。

緊跟着外面就傳來謾罵,那是落後一步,被人捷足先登的憤怒。陳子輕的手抓着牛仔褲的拉鍊頭往後退,一路退到窗邊。鐘少站在水池邊洗手,不解地看他:“微大少爺,你退什麼?”陳子輕瞪着他。

“我讓你感到緊張了?”鐘少飽含歉意地挑了一下眉毛,他潮濕的手指了指門鎖,“我隻是想在問你問題的時候,不被人打擾,僅此而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