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少一個眼角都沒挪過去,蘭翕一來就忽略了他這個人。
大家漸漸也有了數,貪婪迫切了起來。
有人突然提議之前的遊戲玩一半斷了,不盡興,接着玩吧,不叫經理把原來的小朋友帶進來了,換個人。
陳子輕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被選上,他木着臉問遊戲規則,得知是戴上眼罩在一夥人裡找他未婚夫,隻能用手摸,盲人摸象。
陳子輕:"……"
好一個盲人摸象,真會取名字。
陳子輕站着不動。
傅延生冷漠無情:"既然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現,那就不要掃興了,請吧。"
“行,我玩。”陳子輕拿起桌上的眼罩給自己戴上,眼前一片漆黑,他把手伸到前面走了幾步,垂頭将被壓在底下墜疼的頭發撈出來。
說話聲笑聲都沒了,隻有心照不宣的渾濁吞咽聲。
>燈下,一截後脖子露在他們眼前,從耳後延申到肩頭的線條舒展緊緻,皮膚紋理細膩脆弱,黏着幾根白色發絲,突起的小小骨頭上紋了一隻冰藍色蝴蝶,被紅線束縛着,線的兩頭沒有連到前面環住整個脖頸,隻比蝴蝶長一點點。
蝴蝶無聲地掙紮呐喊,透着騷|氣。這一比較,蘭翕的天鵝頸就差了那麼點味道了。漂亮是漂亮的,隻是不惑人,味兒淡。
蘭翕的表情陰郁了下去:“微大少爺,你前面沒有桌子。”陳子輕真誠地感激道:“謝謝你。”
蘭翕一頓,冷傲地昂着下颚,看他直挺挺地磕到桌子,疼得發出慘叫。包間沒人說蘭翕的不是,也沒人向老男人投以關切的詢問。傅延生同樣在看戲。
那個老男人竟然在脖子後面紋了隻被線綁着的蝴蝶,還在公衆場合露出來,生怕玩他的人不夠多。
今晚就讓他得償所願,明早直接叫費萊爾去收屍。傅延生胸口的起伏無端大了點。
陳子輕一路摸索着越過一個個等着他摸上來,趁機先占點便宜調戲一番的富少,停在傅延生面前。
所有人都沒料到,包括傅延生自己。
陳子輕摸了摸,摸到傅延生放在腿上的手,腰背陷下去一個誘人的弧度,湊到他的手背上聞了聞,開心地揚起笑臉:"延生,我找到你了。"
就你剝了橘子,怪好找的。
今晚的局就這麼散了,傅少安排的精彩節目沒有上演,新舊兩位明珠也沒交鋒。
蘭翕那明耀張揚的傲性子,隻是故意讓人磕了次腿,沒有别的了,很不像他。
還有傅少,不是一眼都不看嗎,怎麼又把人帶走了,公子哥們的願望泡湯了,隻能各自找地兒瀉火。
傅延生坐在車裡,周身彌漫着駭人的氣息,他像本分的丈夫威脅不守婦道的妻子:“微玉,你是我傅延生的未婚妻,下個月就是我傅延生的太太,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非要勾搭人,我就親自把你挨家挨戶送上門。"
陳子輕面朝車窗外,從一上車傅延生就開始發火,這都發了起碼十分鐘了,聲線都啞了還不停,他哪知道原主脖子後面有紋身,又沒有在鏡子前面扭着頭看過。
“我隻是撈個頭發。”陳子輕說,“你都讓對你有想法的人住家裡了,還在追喜歡的人,你可以亂來,我就必須要為
你守身如玉?"
傅延生愣怔一瞬,冷笑道:“你哪來的身子可守?”
陳子輕啞然:“反正不公平。”
“你跟我講公平,你有這個臉面?”傅延生長腿交疊,"給我管好自己的腿别亂張,不然我讓微家吃不了兜着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