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第8頁)

費萊爾領了傅延生的命令追過來的時候,看到這情況有點始料未及。

陳子輕恍恍惚惚地被抓了回去,鐘少怎麼就死了,死得這麼突然,還死得那麼……隻能是鬼幹的。

這個世界有鬼,夏子是任務發布者。幾個點一結合,十有八九就是:夏子殺了鐘少。為什麼呢,鐘少跟任務,跟夏子有什麼關聯嗎?

現在鐘少一死,他去夏家村的計劃打亂了,要面對的是一片混亂和更危險的處境。

門被暴力踹開,從宴會上趕回來的傅延生走進來,滿身讓人不寒而栗的低氣壓:

“微玉,你真是好本事。"

陳子輕沒有去迎接傅延生的怒火,他蹲在牆邊抱住膝蓋,那頂黑色的帽子是不是任務的關鍵……

對了,帽子呢?還在屍體的頭上吧?

就在這時,外面響起敲門聲,費萊爾朗聲:“傅哥,鐘家要人。”

陳子輕的思路瞬間就冰凍分裂了,他慌慌張張地跟傅延生解釋:

“不是我殺的,跟我沒關系,鐘少下車檢查後備箱,我等了等發現他沒回來就下車查看,這才發現他死在後備箱裡面了。"

傅延生盯着他嘴角的巧克力殘渣,伸手去抹,力道大得要把那塊皮抹下來。

陳子輕忍着疼沒躲開:

"真的,他的死狀那麼恐怖,我不可能做得到,人都不可能做得到。"

傅延生自動忽略看起來詭異的部分

,他從胸腔裡牽出的怒氣帶着暴虐的氣息:

"他是我的幾個發小裡最穩重的,你們才見過幾次面,就能讓他避開我的人帶你走。都到這地步了,你說他的死跟你沒有關系?"

陳子輕張了張嘴,要是他知道鐘少會死,怎麼也不會來這一出。鐘少怎麼就在任務裡了呢。陳子輕欲哭無淚:"他也隻是想睡我,不會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的。"

傅延生從上到下解着西裝扣子,道理誰都懂,可是鐘家喪子,需要有個出氣口。

果不其然,沒一會,費萊爾就彙報道:

“傅哥,鐘家二爺親自來了。”

傅延生感到荒謬,鐘二爺都出馬了,是不相信他會把人交出去嗎?他怎麼可能不交出去,跟相識多年的發小相比,眼前這個賤人不值一提。

陳子輕焦躁地啃着手指甲,一旦他去了,就活不成了,那他還怎麼做任務。他從傅延生冷冰冰的眼神裡看到了答案,一下就流出了眼淚:"延生,你别把我交出去。"

傅延生俯視他的恐慌無助:“我叫你把自己的腿夾|緊,你不聽,現在出事了,後果自己承擔,我不會管,也管不了。"

陳子輕扶着牆站起來,兩隻手去抓他的西裝袖子:

“我去了,無論如何鐘家都會要我給鐘少償命的,他們還不會給我個痛快,肯定會讓很多人欺負我打我,我會死得很慘的,延生,我不能去,我不想死。"

樓下有開槍聲。鐘家不帶走人,絕不罷休。費萊爾敲門進來:"傅哥。"

陳子輕更加用力地攥着傅延生的袖子,把袖扣都攥掉了,硫在手心裡。

傅延生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:

“帶走。”

陳子輕的指關節被掰得抽痛痙攣,透着觸目驚心的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