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髒了。”費萊爾把他從打橫變成豎着抱,帶着繭子的大手箍着他的腿,讓他的上半身趴在自己肩頭。
"OK了?"
男人小幅度地點了點頭,發絲蹭在他的耳朵跟那側下颚,有一根被風送到了他的唇上,像在索吻。他挑着眉吹開,帶着人上了車。
陳子輕趴在後座昏昏沉沉,鐘少的父親老來得子,白發人送黑發人,悲痛萬分依舊沒有對他施暴,隻是問他問題。
問得很仔細,過一小時問一次,反反複複地問,審犯人似的,他的精神漸漸崩潰。
要不是任務有關的東西都系統被屏蔽了,他肯定也會說出來的,到後面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。
陳子輕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鐘少死了,明明長了張主角臉,盒飯領得那麼快。他的精力瀕臨枯萎,沒辦法過多思考。
車子開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,他就昏迷了過去。
費萊爾聞到了點馨香,從後座飄過來的,若有似無的在逼仄的空間遊蕩,他把前面兩個車窗打開了,一路逆着從昨晚下到白天的雪粒回了别墅。
醫生們早就在等着了。
病人一到,他們就着手處理傷口。
費萊爾在樓下喝酒刷手機,門外的動靜讓他擡頭:
“傅哥。”
傅延生從公司回來了,他對着要來接他大衣的管家擺手,問的是費萊爾:
“人怎麼樣?”
"皮外傷。”費萊爾常在槍林彈雨跟近身格鬥中走
,那點鞭痕不值一提,他收起手機,“影響不了婚禮。"
傅延生的面部一黑:"别跟我提婚禮的事。"
樓上一點響動都沒有,傅延生古怪道:
"怎麼沒聽那個婊子哭?"
費萊爾捏着小酒壺喝口烈酒,舔掉唇角的酒液:
“昏過去了。”
傅延生皺眉:
"不是說皮外傷?"
費萊爾對着他大步往樓梯口走的身影聳聳肩,對他們來說确實是啊。
傅延生進了房間,醫生們差不多快處理完了,他們給他讓開位置,露出趴在床上的人。背部襯衣都剪開了,破破爛爛地耷拉在兩邊,整片背找不到一塊好皮。
傅延生的眼底生出森寒之色,鐘二無視他的請束,相當于挑釁輕蔑,自認為年長就看不起年輕
人。
這筆帳要算。
“你們繼續,不用管我。”傅延生走到床邊,抄起鋪在床上的一大把長發,看老男人歪着的臉。一個醫生說:
"傅少,微少爺這隻手一直攥着,我們怕傷到他,就沒有強行給他弄開。"傅延生在醫生的示意下看向微玉的右手,五指确實僵硬地攥成一個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