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捕捉到這個字,陳子輕一下沒反應過來:
"什麼?"
夏橋正說:“我帶你去夏家村。”
次日早上,陳子輕站在夏家村的村口,腳上的靴子深陷在雪地裡,他往後看。夏橋正叼着煙,布滿血絲的眼示意他進村。
陳子輕把頭轉回去,他吃力地在雪地裡行走,大衣的下擺在雪上拖出了柔柔的痕迹,有煙灰落在上面。
仿佛燙的不是那拖痕,而是拖痕的主人。
這麼大的雪,開發的團隊竟然沒撤走,他們搭了個藍色的大棚子,正在施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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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看他看呆了。
一股苦澀的煙味逼近,村民瞟了眼陌生青年,察覺到了淌血海的人身上才有的危險,他連忙收回視線,帶着陳子輕去老人家裡。
老人百歲高齡,嘴裡隻剩一顆黃牙了,說的話誰也聽不清,一口豁巴嘴癟癟地動着。
陳子輕不問别的,就問村裡有沒有夏子這個人,他怕自己說不清楚,還去門外抓了一把雪回來,在雪裡一筆一劃地寫了出來。
"沒有。"帶路的村民一隻腳踩在門檻上面,邊看美人邊激動地抖動,
“我們村沒有叫夏子的。"
陳子輕不死心:
“你才多大。”
“我要找的夏子,”他不确定地說,
"可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人。""一百多年前?”村民哈哈,
“那不是早就爛成灰了!"
陳子輕撇嘴:
“我也沒說要見人啊,我隻想知道她是不是你們村的,她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,她家的後代都有誰。"
村民吞口水,燥紅着臉撓撓頭:
“美……這位先生,我們村的人幾乎都在其他城市買房了,聽說有老闆開發挖礦,這才回了一批人,但我不是,我是守村人。"
“我沒聽過夏子,那别人就不可能聽過。”村民搓着手對他咧嘴。
陳子輕還是不肯接受現實,他正想試着問坐在火盆前取暖的老人,外面突然傳來了騷動。“夏橋正,發生什麼事了?”陳子輕喊了一嗓子。沒有回應。
陳子輕起身出去,村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後面,半蹲着給他拍大衣上的雪黏着土。老人見到這一幕,說了句什麼,漏風。
村民把手放嘴邊,嘿嘿笑:
"美吧,比我那畫像上的還要美。"
陳子輕沒留意到村民的話,他出了老屋順着動靜走,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瞪大了眼睛。有一群村民圍着一個青年,看起來是在欺負他。
那青年不就是……原主的弟弟微子銘嗎?他怎麼在夏家村?
微子銘發現了他,臉上露出跟他相似的驚訝,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。陳子輕想到微子銘在婚禮上的怨毒眼神,他就不想管那是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