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子銘發現了他,臉上露出跟他相似的驚訝,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。陳子輕想到微子銘在婚禮上的怨毒眼神,他就不想管那是非了。
“哥——”微子銘無助地嘶喊着,
"你都見到我了,為什麼要裝作沒有見到啊!&
#34;陳子輕當沒聽見,原主這弟弟來夏家村幹嘛,這會兒演給誰看呢?"柏先生……"
陳子輕的眼皮一跳,這個惡劣的天氣,柏為鶴也在啊,對一個小村子的項目這麼看重嗎?他回頭看見微子銘跟一小雞崽子似的,撲騰着跑向一個方位。
那個方位有柏為鶴。
他站在一處石頭上面,全身上下依然是商務穿着,襯衣領子下面系着領帶,外面是馬甲,西裝,再是大衣。西褲上碎雪,皮鞋周圍也有。
全套都是深重到枯燥的色調。
位高權重的松弛感和無欲感浸透進每一寸皮膚,每一塊骨頭。有個秘書樣的人立在他身後,姿态恭敬。
柏為鶴手裡拿着本子跟鋼筆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,他在記錄什麼,微子銘被他的人攔在十多步外。
陳子輕聽不見微子銘說了什麼,隻抓捕到柏為鶴大概是被他的話動容了,停下手中的筆,微微側頭朝向他那邊。
然而那眼神,卻是對世俗情愛的藐視。柏為鶴繼續在本子上做記錄。
秘書不覺得老闆搶了自己的工作有什麼不對,早就習以為常。
“同父異母,弟弟長得差遠了,當哥哥的那才是……說曹操曹操到。”秘書瞥見了什麼,笑起來,
"柏總,你看你的四點鐘方向,傅太太在那。"
柏為鶴沒理會。
"弟弟跑到車前碰瓷不成,跟着我們來了這裡,伎倆比那些想爬柏總床的人低級太多,連我看不下去。那哥哥呢?也是為了柏總?"秘書往前走了點,觀察老闆的神色,得到了很不明顯的确認,羨慕地歎道,
"柏總魅力更甚從前啊,連傅總的太太都中了迷魂計。"
柏為鶴低眸,長睫蓋下寡淡的陰影:
"不自重,沒有分寸。"
筆尖在紙張上遊走,落下令人驚豔的瘦金體。
“輕浮。
秘書第一次聽老闆評價一個人,用了這麼多貶義詞。他壓下詫異,摸着鼻子說:“一點優點都沒嗎,好歹有一副挑不出瑕疵的皮囊。"
柏為鶴的鏡片上落了雪花,他微眯了下眼:
"庸俗至極。"
陳子輕自然是不知道柏為鶴把他評得什麼也不
是,他不自覺地要走過去,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剛才沒影的夏橋正站在他身後,按着他。
“我去那邊看看。”陳子輕想掙脫,卻沒成功,他疑惑地扭頭,夏橋正混着濃重煙味的氣息撲向他,
"你已經結婚了,有先生了,還要看别的男人嗎,傅太太。"
陳子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