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夠淘氣的。”
柏為鶴的口鼻緩慢地溢出煙霧,成線地萦繞上去,籠住了深邃迷人的五官。一切都随着這縷煙變得撲朔迷離。
厲清把兒子桌前的打火機煙盒都收走,小聲說了這樣一句:
“你二
哥怪寵他的。”柏為鶴在指間碾滅了煙,起身離開餐桌。
厲正拙溫潤地笑道:
“阿鶴,今晚在舅舅家睡?”
柏為鶴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:
"不了。"
厲正拙很希望外甥能留下來過夜的樣子:
“你留下來,明早陪舅舅吃早飯。”柏為鶴執意要走,态度不鋒利,卻不給人挽留的餘地。
厲正拙隻好妥協,他與妹妹開玩笑:
“阿鶴還是那麼不講世俗情誼,我這個做舅舅的沒少在他那兒碰壁,好不近人情。"
厲清知道二哥不會跟親外甥計較,說笑而已,可她還是替兒子澄清,和過去的每次一樣,說的話都大同小異。
"他就是那種性子,隻要是認定的事,誰也不能讓他動搖偏移。"
厲正拙莞爾:
“确實。
“那二哥,我也走了,我們改天再來看你。”厲清匆匆去追兒子。客人走後,餐廳變化不大,睡的人還在睡。
厲正拙撩起他垂在手臂上的劉海:“Fairy,你酒量什麼時候這麼淺了。”現在的Fairy啊……
陳子輕半夜口渴醒的,他迷迷糊糊地往床邊伸腿,受到了阻礙。
職業精神刻入心肺,陳子輕的第一反應是有鬼,他瞬間清醒,借着月光看見旁邊躺着一個人,一身白綢子唐裝,領口盤扣,放在腹部的手上套着玉扳指。
不是鬼,勝似鬼。
陳子輕整個人猶如被潑了盆水,全身清涼,他不是在餐廳跟柏為鶴說話嗎,怎麼到床上來了。厲正拙這個老東西還躺他旁邊。
陳子輕檢查衣服,換了,他頓時像掉進了洋辣子窩裡,從頭到腳發癢不舒服。
轉而又想到他昏迷的那段時間相當于是個假人,被随意搬動随意擺弄怎麼都行,更難受了。
陳子輕郁悶了會,忽地記挂起了現實世界的自己。他在心裡問道:
“陸系統,任務世界跟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逝不一樣吧?"
系統:
"嗯。"
陳子輕試探:
“十年是一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