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看一眼來電,他把手機拿到耳邊接聽:
"柏先生,你給我打電話啊?"
那頭有電流聲,襯得柏為鶴的聲音有那麼幾分不真實,他道,:
“帶上枕頭和毯子,到樓下來。"
陳子輕抱着柏為鶴要求的兩樣東西,他跟拉着拖鞋關燈關門,慢慢吞吞地下了樓。客廳亮着一道壁燈,柏為鶴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夜空。
陳子輕瞧不見他的神情,遲疑地把懷裡的枕頭放到沙發一頭,再是毯子,最後是他自己。夜深了。
陳子輕頭朝着陽台方向,想說什麼又忘了,他調整調整姿勢,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腳上有點涼,好像是套了什麼,被若有似無地撥動幾下,他瞬間睜開眼睛,客廳靜悄悄的,隻有他一個人。
再看外面,天已大亮。
陳子輕屈起腿摸了摸腳,滑滑嫩嫩的,他沖着四下喊了一聲:
"柏先生?"
無人應答。陳子輕去了屋外,隻剩一點涼意的風吹向他,吹進他的真絲睡袍裡,他嫌熱沒攏上,就那麼朝着柏為鶴走去。
柏為鶴在花園的長椅上看報紙,頭頂是紫綠相間的葡萄藤,精神抖擻地長在日光下,繞在木架上面垂下來。
陳子輕離近了
點想,這個時代,看紙媒的不多了。
長得太帥,氣場太強,大早上裝逼的樣子都不會讓人反感。陳子輕自我評價:
“我是雙标狗。”他雀躍地揮着手大步走近:
"柏先生,早上好!"
柏為鶴擡頭的瞬間,指間報紙的折痕就深了下去,他低眸将報紙抖了抖:
“不要衣衫不整,尤其是面對一個生理功能健康的成年男性。"
陳子輕:
"..…'
他垂頭看一眼自己,被一片發光的胸膛和若隐若現的一點紅驚得吸口氣,默默把睡袍攏了起來。"那個,咳,柏先生,你昨晚沒睡啊?"
柏為鶴微昂首,答非所問:
“去洗漱,吃早飯,上午的時間你自己安排,下午回國。”
陳子輕的左小腿被小草親了,有點癢,他擡起右腿伸到後面,蹭了蹭左小腿被親的地方:
“你跟我一起回嗎?"
柏為鶴的目光落在報紙上面:“我這邊的事情沒有處理完。”
陳子輕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失望,嘴上淡定地說:“那我自己一個人回吧。”下一秒,柏為鶴輕挑眉:
“事情是忙不完的,可以适當放松。”陳子輕反應遲鈍:“啊,确實是呢。”柏為鶴起身離開葡萄架下,他走過陳子輕的身邊,那顆亂親的小草被踩趴下,碾爛了。
回國以後,陳子輕所見如他所料,夏橋正不在公寓,不見人影。他當晚被厲正拙的人接回宅子裡,充當關愛空巢老人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