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到門口,不知哪出現的光線就向陳子輕聚集而來,他手裡的識别卡上掠過弧光,門在他面前打開了。
像從沉睡中蘇醒的老怪獸,發出的鼻息驚天動地。
陳子輕眼前憑空落下一道電子屏障罩阻擋視線,有電子音提示他直行或轉彎,他猶如置身異空間。
先一步享受到了這麼先進的科技,這得是多少财富堆積起來的啊。
電子音消失的時候屏障罩褪去,陳子輕也停了下來,他發現這是一間巨大的圓形房間,與豪華的城堡形成反差的是,房間裡空蕩蕩的,沒有任何陳設,隻是在房間的中央擺着一張病床,以及四周一系列的電子屏幕,在幽暗中忽明忽暗。
當陳子輕踏進這個房間的那一瞬間,一盞刺眼的聚光燈亮起,照在他的身上。
"喀喀……"一陣齒輪轉動的金屬聲響起,中央的病床緩緩轉向擡起。
房間很大,病床離陳子輕也很遠,他看不見床上的人,甚至連床上有沒有人都不知道。
"你不……小厲……?’
一個極其蒼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這個房間的背後顯然裝了傳聲裝置。
“我是厲正拙初戀的兒子,微玉,我受人之托來見你。”陳子輕自我介紹,數據代碼識别身份聽着高級牛逼,終究還是比不過人,光識别他的卡了。
>雖然陳子輕看不見對方,但他能确定,他一直在找的人就在那張病床上。"你是方遠安吧?"
陳子輕怕被轟走,他抓緊時間速度進入主題,也沒用尊稱,大刀闊斧地問:
“你還記不記得你的
第一任妻子夏子?準确來說是,夏小川。"
安靜,巨大的房間内倏地安靜下來,仿佛當那個名字出口的一刻,時間都随之停滞。
許久後,那個人聲突然劇烈喘起來,語帶憤怒道:
“你……誰?”
很明顯,對于方遠安來說,夏小川這個名字是他一生的禁忌,他不願意想起來,更不願意被人提起來。
陳子輕大聲說道:
"不記得了嗎!你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能忘了啊!"
面對質問,老人盡量讓自己平靜:
“我………不……記……了。”
"不記得了嗎?”陳子輕冷哼,
“那你當年對夏小川做過什麼,你又是怎麼發達的,你難道也忘了?"
"咳咳……"随着老人的劇烈咳嗽,床邊的一台儀器發出警報,閃爍的警報燈照得病床在昏暗中,明滅不定。
老人的咳嗽痛苦而掙紮,随時都有窒息的危險。
就在陳子輕以為方遠安要因此昏厥的時候,他竟然又慢慢地平複了下來。老人語氣顫抖:
"送……送……客!"
"咔咔"
陳子輕身後的石牆傳來移動的聲音,連地面的地闆都如波濤一般,開始輕輕浮動起來。我的媽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