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房氣流凝結成冰,鋒利又冰寒。微小少爺戰戰兢兢地給未婚夫包紮手上的傷口,他很懼怕微玉在世時的嬌頭,白着臉打招呼:
"夏,夏先生。"
這嬌頭跟傅延生一樣,都把赝品當正品,神志不清了。
微小少爺猝不及防被推開,他懵了幾秒,爬起來往外走,他又不是沒人喜歡!要不是為了微家的複興大業,誰稀罕情史十天半月都講不完的髒瓜條!
繼承人做得憋屈,回去幹脆跟父親說不做了,婚約也取消,繼承人誰
愛做誰做去,他不幹了。房裡少了個人,兩位情敵首次對上視線,都挺可笑。
夏橋正坐在椅子上,一條手臂無力地垂着,他點了一支煙:
"傅總,你猜他們在做什麼?"傅延生也點了一支。
"你的心腹不為你辦事,為柏總創造機會。"夏橋正冷冷嘲諷了句,咳出鐵鏽味,
“别人約會該有的,微玉都會有,隻會多不會少,吃了飯,就該親熱上了,他害羞,碰一下就顫抖,但他不知道他那樣落在正常男人眼裡是欲拒還迎,是勾引,是含着騷味的……"
傅延生暴躁地打斷:
“你他媽閉嘴。”
"你吻過他嗎,我沒有。"夏橋正後仰頭,麻木清冷的臉朝着天花闆,他吞雲吐霧間說,
“我隻咬過他的鎖骨跟耳朵,很嫩很軟,也很香。"
一股難言的感覺從傅延生的心髒沖出去,沖到他的頭頂,他一個前夫,也才咬過鎖骨,待遇都不如奸夫。
媽的,
當初就不該嫌是不是第一口,也不該不敢承認,不想面對那種荒謬的欲望。欲望便是欲望,哪有荒謬一說。
現在好了,煮熟的鴨子,飛到别人碗裡了。
傅延生夾煙的手抖了起來,偏偏夏橋正還在這時紮他心口。“他成了柏太太,你準備怎麼做?
怎麼做,柏為鶴怎麼對他的,他就怎麼對柏為鶴。綠帽子原封不動地還回去。
"柏總的事業重心在國外,微玉會跟他走。"夏橋正攤開血淋淋的現實。傅延生不認為這是個事:"你沒出過國?"
夏橋正說:
“柏總會把他藏起來。”傅延生心道,不會。
如果藏了,那跟他有什麼區别。
微玉看重的,不就是柏為鶴裝出來的,上流社會的一股清泉。柏為鶴怎麼可能撕下僞裝。
就算撕,也隻是在床上,下了床就是個看淡欲望的君子。
傅延生的眼前浮現出他們交疊的畫面,同床共枕的一幕,眼睛都紅了。不行,柏為鶴今晚别想稱心如意。
傅延生叫手下分别去缙陽跟夏家村帶人,微玉雖然心狠,卻也有軟的地方,如果他接觸過的那兩位有事,他不會見死不救。
誰知道夏開勝和守村的
村民都不在家。
那麼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