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搓了搓汗涔涔的額頭,劉海給他搓得支棱起來,他冷靜些說:
“我能做到。”沒有好的借口就幹脆不用,以免被傅延生識破刺激到他,讓他發覺真相。
傅延生這個人生前殺氣就重,一旦他知道自己是個鬼了,那很有可能會變成恐怖殘暴的厲鬼。反正他絕不會跟我陰陽相隔。
一旦發生了,那
他必定把我帶去陰間。
陳子輕心裡很清楚這點,他聽着自己的心跳跟喘息,覺得另一邊很靜,不像是在室外。這讓他忍不住問男朋友:
"柏為鶴,你現在人在什麼……"
柏為鶴再次打斷:
“我會盡快回去。”
陳子輕艱難攢起來的冷靜出現了晃散的迹象,關于遺物關于遺傳病等等,他想說的千言萬語隻擰成一句:
“你真的沒事嗎?”
柏為鶴答非所問:
“去樓上,不要害怕。”
陳子輕來不及産生任何念頭,衛生間的門就被暴力砸了幾下。
"就好了,延生,我好了!"
陳子輕趕快關掉手機揣進兜裡,他從洗手台底下出來,強自鎮定地給馬桶沖水,洗手。從他接完電話到傅延生進來,不過一兩分鐘時間。
這麼一小會就能讓他找到了主心骨,世界停止崩塌,他邁着小步,一點一點地朝着傅延生走了過去。
傅延生的眉眼精細到過分漂亮,隻有不耐煩的戾氣,沒有鬼氣。要不是柏為鶴說了,他真看不出傅延生是鬼。
陳子輕甩了甩手上的水,甩不掉的就在他指尖凝聚,往地面上掉,他看着傅延生锃亮的皮鞋:"延生,新家在哪?"
傅延生好似在講世上最動聽的情話:
“是一個讓你的全世界隻剩下我,隻有我的地方。”
他逼近前妻,目光灼熱滾燙:
"期待嗎?"
陳子輕用軟弱溫吞的語氣說:
“限制他人自由是方法的。”
傅延生不屑地嗤笑:
“直說囚|禁就是了,什麼人身自由。”
末了直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迄今為止的唯一變數:“你改不掉對野男人發|騷的習慣就配這個待遇,受着吧,那是你的餘生。"
陳子輕低聲下氣地哀求:
“延生,我跟你去新家,我這輩子都聽你的話,你能别關我嗎?我想有份工作,還想好好讀書,可以嗎,延生。"
傅延生看笑話一般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