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感覺自己等不到天氣變暖,但他等到了,現在氣溫就在上升,好像一天一個樣。他舔舔嘴上的藥汁:
“我昨晚夢到以前了。”
柏為鶴挑眉:
“初見的時候?”
陳子輕神秘兮兮:
"我不是止婚宴那會兒,我指的是更早。"
"會所。"
陳子輕驚愕不已:
"你注意到我了啊?"當時柏為鶴就掃了他一眼。
柏為鶴放下指甲剪,握住太太的指尖摩挲:
“大廳上下那麼多人,隻有你盯着我左耳的助聽器。"
陳子輕撇嘴:
“那倒是。”
他的視線落在柏為鶴深刻的眉骨上面,突發好奇:"你昨晚有沒有做什麼夢?"柏為鶴沉吟一瞬:
"好像沒做夢。"
陳子輕動了動被摩挲的手,柏為鶴的眼下沒有青影,睡覺質量似乎不受他的病情影響。“你陪我進去睡會兒吧。”陳子輕忍不住地困頓疲乏。柏為鶴攏了攏他身上的毯子,将他從搖椅上抱起來,抱進卧室。
抱一次,輕一次。
陳子輕躺到床上,意識很快就好似分裂成了雪花點,他迷迷糊糊地說:
“剛剛是曹秘書吧,怎麼又沒有上來……"
柏為鶴吻他眉心:
“下次。”
身邊人已經陷入沉睡,柏為鶴卻不行,他隻能借助藥物。
一産生抗藥性就必須更換,他必須确保能順利進入睡眠狀态,這樣次日才能有個好狀态,不讓太太擔憂不安。
柏為鶴咀嚼着口中的藥片,太陽穴躁動地亂跳,前幾天才換的藥,又沒用了。他把藥瓶扔進抽屜上鎖,側身去抱太太。
不曾想,他的太太這次對他用了點小心機,根本沒有睡過去,睫毛還在輕輕地抖着。太太已經發現他在吃藥了,卻沒有醒來跟他對質,沒有讓他難堪。那他便裝作沒有察覺。
曹秘書忙到很晚下班回公寓
,下午給他打電話的那位又找他。某個偏遠的分部還真是清閑,這麼有時間。周秘書明知故問:"才下班啊?"
曹秘書倒了杯水喝下去,不答反問道:
“我不是說了沒見到嗎?”
"哦喲,我們曹秘書好大的官威。"周秘書文質彬彬道,
"跟我說話都沖成這樣,我不走,你能坐上我那位置?柏總一秘的位置帶來的影響力是我多年起來辛辛苦苦攢的,你倒好,前人栽樹後人乘涼,一點都不感恩,我今天隻給你打了兩個電話,你就不耐煩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