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(第8頁)

“師傅,你怎麼咒自己啊。”陳子輕脫口而出,

“我希望師傅健健康康的。”邢剪愣住了。

陳子輕也愣愣的,我怎麼好好的說這個。

邢剪手一松,砂罐蓋子跌回去,翹動着磕破了個小口子:

“老幺是想說,師傅康健?”“差不多啦。”陳子輕眼神飄忽不自然。

邢剪擡起沒有手掌的左手:

"那你告訴師傅,這要如何康健?"陳子輕答不上來。

邢剪看小徒弟抿着嘴很是心疼憂傷,他扯了扯面部肌肉,喉間震出渾厚的大笑聲:

“不矯情了不矯情了,真他娘的渾身不自在!"

陳子輕:

"……"邢剪的左手掌是怎麼斷的啊?

哦,秘密。

邢剪去屋裡看秀才,小徒弟生怕他把人怎麼着,飛奔在他前頭。一弱不禁風的文人書生,滿口之乎者也,他除了嫌煩喝斥幾句,何時動過手。

“秀才好不容易睡下。”陳子輕攔在門邊。

邢剪俯視屁大點的人,連師傅都敢攔,無法無天。他黑着臉掃向草席上的細長一條:

“生白發了?"

陳子輕唉聲歎氣:

"為情所困。"

邢剪絲毫不怪:

"就他這落魄樣也要談情,不困他困誰。"

陳子輕不認同地嚴肅反擊:

"師傅,話不能這麼說,富人也有被情困住的。"

"富人起碼能在娘子想換衣裳時,帶她去綢緞莊,讓她挑自己喜歡的,"邢剪頓住,暴躁道,"我跟你講這個做什麼!"

陳子輕搞不懂他怎麼突然發火,莫名其妙。"師傅,你回去做棺材吧,我在這照顧秀才。"邢剪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:

"不做。"陳子輕說:

“那你撈屍去啊。”邢剪吊高粗黑的眉毛:

"老子就非得忙,不能空閑一下?"

陳子輕無奈:

"能能能。

邢剪的耳根無端一紅,有種小徒弟讓着他的錯覺。

師徒二人在屋外站了片刻,秀才抽抽嗒嗒地幽幽醒來,陳子輕要進去看他,背後短褂被一把扯住,阻止了他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