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徒二人在屋外站了片刻,秀才抽抽嗒嗒地幽幽醒來,陳子輕要進去看他,背後短褂被一把扯住,阻止了他的動作。
邢剪面容兇怒:
"面巾不帶就敢進
去,也不怕他把病傳給你!"
“不會的。”陳子輕保證道。
哪知秀才退熱了,他卻渾身發汗,眼眶燒得要炸裂,虛弱地躺下了。
邢剪給他灌藥,他喝一小半,漏一大半,邊喝邊咕噜着挺起胸脯咳嗽,要被嗆死的感受直擊天靈蓋。
“我要大師姐……”陳子輕氣若遊絲地往床邊爬。
邢剪把他提到自己腿上:
"“男女授受不親,你讓你大師姐給你喂藥,像話?"陳子輕就勢枕着他肌肉堅硬的腿:
"那我要二師兄。"
邢剪不由分說地掐着小徒弟的下巴,将剩下一點藥灌他張開的嘴裡,大手攏上他嗆紅的眼睛跟鼻子,粗魯地抹了抹:
"行了!"
陳子輕還不肯放棄,藥碗被“哐”地摔在桌上,他縮了縮濕淋淋沾着藥汁的脖子,委屈巴巴可憐死了。
"魏二!你小師弟說他要你!"
陳子輕的腦袋被抱起來,往床上一扔,邢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力氣多大啊,屬牛的吧!他眼冒金星:
"不是,我随口一說,師傅,我藥都喝完了,用不到二師兄了,诶,師傅……師傅啊!"
邢剪人已經出了屋子。
魏之恕從義莊院牆的大洞外往裡探頭:
"師傅,剛剛你是不是說小師弟要我?"
邢剪把門帶上,摩挲指間的潮濕:
"要個屁,他胡謅的,你也信。"魏之恕穿過牆洞走進院裡:
“我信。”
邢剪眉峰一壓:
"你小師弟有今天,都是你慣的,沒事少慣他。"
魏之恕笑着走到屋前:
“我慣了這麼多年,師傅都不管,怎麼如今卻要管了。””我能不管嗎,他從前什麼樣,現今什麼樣!"
魏之恕不解:
“什麼樣?”邢剪瞪了眼一肚子廢話的二徒弟。屋裡傳出咳嗽。
師徒同時擡腳,相視一眼,做師傅的并未進去,但他也沒讓徒弟進屋。
"不就是咳兩聲,能有什麼大不了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