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就是咳兩聲,能有什麼大不了的。"
邢剪給雞媽媽似的二徒弟派了個活:
"砍柴去。"
魏之恕略微不滿地蹙了蹙眉
,義莊四周的幹柴都讓他砍完了,要往外擴展地點,他這一去一回,快也要一個時辰。
"那小師弟……"
邢剪受不了二徒弟的操心命,把他扳過去背對屋門,拍着他的肩膀道:
“别婆婆媽媽了,你砍完柴回來,你小師弟還在床上躺着,胳膊腿都在,掉不了一根毛,少不了一塊肉。"
陳子輕不知道屋外的情況,他咳了會緩下來,揉揉因為咳嗽發疼的嗓子,被褥裡的身子又燙又濕,
裆都要滴水了。
上個任務一開始就發燒,這個任務也沒逃過去。
陳子輕使勁撥了撥小臂最外沿挨着腕骨的黑布條,眯着一隻眼湊上去看,裡面的皮肉還是紫黑色的,果然退不掉。
屋門被推開了,陳子輕趕緊閉眼裝睡。
被子動了動,一條手臂伸了進來,他一哆嗦,并着腿夾緊。沒用。
浸着熱汗的濕褲子還是被扒下來,抽出了被窩。他光|溜了。
腦門一绺一绺的濕發裡粗暴地|插進|來手指,粗大指骨蹭着他滾燙的皮膚撩起發絲,在他露出來的胎記上搓搓:
"上衣也要師傅給你扒?"
陳子輕睜開燒紅的眼眸,白了他一眼。
邢剪怔然片刻,沉沉笑着在小徒弟濕漉漉的頭發上揉了一把。屋内彌漫着藥味,混雜淋漓的濕熱氣息,師傅跟小徒弟你一言我一語。
“那師傅給你扒上衣的時候,别一副良家婦女被強的樣子,能把人笑死。”.”
"都扒了,我打水進來給你擦擦。"
"擦哪兒啊?"
"你哪兒濕了,就擦哪兒。"
"都濕了。"
"那就都擦!"
陳子輕高熱一天就退了,低熱持續了兩三天,他味覺恢複了便不喝粥了,要吃肉。管瓊給他燒了一大盆肉,油煽掉了大半,不怎麼膩。
陳子輕吃得飽飽的,熱切地接走了刷鍋洗碗的活,他拿着一捆草茬在鍋裡刷擦,魏之恕進來了。"師傅呢?沒回來嗎?"陳子輕向夥房外瞧。
魏之恕臉一陰,他跟師傅在江上撈了個沉屍,給人送過去了,由于
是窮人家,他們一個銅闆沒收。
那戶人家心存感激,塞了他們一袋大豆,一袋白蘿蔔,就在院裡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