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這場表演,主要是張家給先輩安排的。"
他心驚肉跳地轉頭,戲班的催戲人湊在他旁邊,努努嘴道:
"喏,他們都坐在第一排。"
看着那一排擺放整齊,空蕩蕩的座椅,陳子輕心道,張家怎麼奇奇怪怪的,不過是皮影戲而已,還要請先輩。
可能不管是哪個時代背景,有錢人總有相似之處,迷信。張家請先輩,八成是有什麼講究。陳子輕打了個哈欠,捂嘴的手伸到布帽上面,正想扶一下,視野裡就多了個人,是一女子。”兄台,你去哪?”催戲人拉住陳子輕,"班主沒讓你去找他。"陳子輕掙脫着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進院的女子:“那是誰?”
"能是誰,張老爺的小妾呗。"
陳子輕遲鈍地停下了掙開的動作,張老爺的小妾耳朵上戴着一對……蘭花耳環。那不是他給秀才的嗎?她就是秀才的心上人?不會吧,秀才怎麼會跟張老爺的小妾有感情牽扯...
陳子輕自我安慰,或許隻是湊巧,那小妾剛好也在香鳳閣買過一對一模一樣的耳環。對,就是這樣,香鳳閣又沒說蘭花耳環是孤品。
陳子輕的心緒走了個來回,身上就出汗了,他長長地舒口氣,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位小妾身上。
下一刻,院裡傳來嘈雜。有家仆在喊:
“彩夫人,彩夫人快回來……裡面沒有位置了。”
陳子輕的直覺讓他迅速跟系統做了比買賣,用積分換取那個彩夫人接下來的談話内容,售價1819積分,不便宜,希望物超所值。
孫梁成呢?陳子輕搜尋他的位置,發現他依舊坐在張老爺身側,事不關己地品着茶。陳子輕收了收心思,等着積分換來的直播現場。
彩雲一進入院子就向着人群裡面擠去,全然不顧家仆的阻攔。她一眼就看見了坐着的張老爺,他的前面還有一排空座椅,這些椅子都是名貴的紫檀木,在燭光下,反射出冷冷的幽光。
旁邊還有一張條案,上面擺着香爐和貢品,像在進行某種祭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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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是彩雲來了啊,你找個位子坐下來吧。”張老爺看見了彩雲,他抿口茶放下茶盞,随口道。彩雲雖然是他的小妾,但地位并不高,現場不會有人給她留座位。
面對張老爺的話,彩雲似乎充耳不聞,隻是一直瞪着第一排的空座椅,她倏然就冷着臉笑了起來。
"老爺,這些人都是誰啊?一大把年紀了,晚上還要來看戲!"彩雲指着一排空座椅說道。
周圍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,不确定這小妾是腦子壞掉了,在這種時候利用這種事裝瘋賣傻吸引老爺的注意,還是真的看見了什麼。
"胡鬧,夫人累了,快帶下去!"張老爺神情陰沉。一些站着的外姓人都幸災樂禍起來,感覺這個小妾是在故意拆張家的台,想讓張家出醜。
“我不走,我要留在這看戲。”彩雲嬉笑着,蒼白的臉因為這個生動到誇張的表情,顯得十分神經質,猶如一個瘋子。
"這裡沒你的位置!"張老爺壓着怒火。
"誰說的,那裡不是還空着一個嗎?"彩雲指着第一排最邊上的空桌椅道,
"為什麼!這些老頭老太能坐,我不能坐?"
“啪!”
張老爺大力拍着椅子站了起來:
“你胡說什麼啊?那是張家先輩才能坐的位置!”彩雲卻不管這些,她迅速走到了第一排。
"咦?"
彩雲輕咦了一聲,她發現其中有位老太太有點不一樣,看着有些别扭,但又說不出是哪裡别扭。再細看之下,終于發現這位老太太竟是反着坐的,後背朝着前面,說是坐着,更像是趴着。而更詭異的是,老太太的頭還是朝着前方,遠看就像是坐着一樣。
"真有意思,你為什麼要這樣坐啊?"彩雲不解地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