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傅你行行好。”
邢剪:
馬車到底還是趕回了義莊。
在陳子輕苦口婆心的勸說下,曹秀才終于願意加入這趟短暫的遊玩行程。曹秀才想去拜訪彩雲的爹娘,他記得她說二老在縣裡生活。
陳子輕拉着秀才走到門口,忽地聽他道:
"崔兄,你等我一下,我回去換身衣衫。"這個階段的秀才還在意穿着啊?陳子輕難以置信,他怎麼有種秀才回光返照的錯覺。不多時,曹秀才穿着陳子輕沒見過的藍色長衫出來。
陳子輕感歎,果然人靠衣裝,哪怕秀才憔悴瘦弱,依舊被襯出了幾分氣色。
"秀才,你什麼時候去綢緞莊購置的新衣裳?"
曹秀才輕輕地撫摸衣袖,眼前是彩雲一針一線縫制的畫面,他溫柔道:"這是彩娘為我做的。"
陳子輕一怔,怪不得秀才臨行要換上這件長衫,原來是睹物思人,他誇道:
“很适合你。”
曹秀才眼角發紅:
"是啊。"
陳子輕想到了個事,秀才還不知道彩雲沒出殡,待會兒抄小路走吧,不過大街了。
邢剪一聽小徒弟的要求,就很煩。
“師傅,秀才多可憐啊。”陳子輕把車簾子拉好,很小聲地說了秀才病怏怏的原因,兩三句話概括的,沒細說。
邢剪一截一截收着馬鞭:
"師傅要趕馬車,不可憐?"
“那我趕吧。"陳子輕自告奮勇,
"你坐到後面去,我來趕車。”"前面就這麼點地兒,你那屁股能坐得下?"
陳子輕:?
這算不算人身攻擊啊?
邢剪趕着馬車出街市,小徒弟沒到馬車裡,就擠在他旁邊的車闆上面,視線直嗖嗖地東張西望,哪都好奇。
兩匹高頭大馬踏踏前行。
邢剪把馬鞭換到假肢上,騰出右手伸到後面抓背,拿回來時差點碰到小徒弟的屁|股,他兩道劍眉擰出“川”字:“去馬車裡面,别在這煩師傅!”
陳子輕說:
“我陪你聊天不好嗎,你一個人多沒勁。”
邢剪心道,你在,我是有勁,該有勁的地方不該有勁的地方都激昂熱烈,像一頭見到鮮豔色彩被刺激到的公牛,叫嚣着想頂個透。
他把缰繩跟馬鞭一齊扔進小徒弟懷裡:
“你來趕。”
陳子輕看一路車馬行人看得興起,他迷茫地捉住要往下掉的那兩樣東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