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剪從床這頭占到床那頭,腳不夠位置放,就架在床尾的柱子上面,睡姿霸道,他睡着後給人的感覺跟醒來不同,氣息是冷的,絲毫不奔放熱烈。
當然,全身上下的最高點除外。
陳子輕的視線落在邢剪下颚的胡渣上,看着就硬,他反應過來時,手已經放了上去。确實硬,紮手。
陳子輕忍着扯一根下來的沖動,他半蹲着降低重心防止摔倒,慢慢摸索着往床邊爬行。
就在陳子輕爬到邢剪上方的時候,邢剪一條腿突然擡起來,膝蓋剛好頂在他肚子上,他下意識找到扶手,并在求生本能下收緊力道,牢牢抓着。
師傅的大師傅如果能說話,肯定罵得很髒。
陳子輕膽戰心驚地松開手在被褥上蹭蹭,有種手心被吐了一灘口水的感覺,他見邢剪沒醒,不敢多待,手忙腳亂地下了床。
窗外的天色沒有涼透,隻有朦朦胧胧的一點光亮,陳子輕匆匆穿衣洗漱,頭發沒束就開門出去了。
管瓊看他行為倉皇,問道:
"小師弟,你怎麼像被狼追?"少有的開玩笑。
陳子輕窘迫地打哈哈,臉紅成猴屁股。
管瓊打量披頭散發的少年:
“你進去拿梳子,我給你束發。”陳子輕眨眼:
"……噢。"
不多時,師姐弟下了樓,小二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。
管瓊輕撫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:
"小二,我們的馬可有喂?""喂了喂了,二位客官是否要去看看?"
管瓊讓小二帶路,陳子輕也去了,他主要是好奇客棧的後院是不是電視裡的那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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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四處張望,空氣裡有煙火味,他發現有個人在偷看管瓊,年紀不大,長得十分俊逸。管瓊喂馬吃了點青草,拍拍手道:
“小師弟,走罷。”
陳子輕走了幾步回頭,那男的怎麼還在看管瓊?他湊到小二邊上打聽,要是個歹徒,那他就去喊邢剪,
小二幹咳:
"那是我家掌櫃的長子。"
陳子輕:
"……"
小二剛擺出趁機推銷的苗頭,陳子輕就給掐斷了。于是小二隻能送他們出客棧,假裝沒見到偷偷摸摸跟上去的少爺。
早市很熱鬧,吃的玩的喝的看的應有盡有。
陳子輕摸了摸挂在腰間的小錢袋,上回在孫梁成那賺的銅闆沒用完,他請管瓊吃面片湯。兩人在小攤前坐下來,四周浸滿了太平安甯的生活味道。
攤主在熱氣彌漫的大鍋前現揉面,揉勁道了,利索地扯成拇指長短放進鍋裡,水是開的,面片進去一會就熟了撈出來。
管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