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瓊道:
“大娘,我們不要芫萎。”
"好嘞!"
陳子輕疑惑不解,芫萎是什麼?
陳子輕吞了口唾沫,我愛吃啊,我愛到能生吃一把。原主不愛,那他隻能不愛了。
面片湯比陳子輕想象得要好吃,配菜是味很正的酸菜和提鮮的小蝦米,面片入口滑溜溜。他埋着頭,一筷子接一筷子地撈着吃,吃得鼻尖冒汗珠,劉海粘在腦門臉泛紅光。
吃出汗了,陳子輕拉了拉衣襟。
"小師弟,你,"
陳子輕忽地聽到管瓊開口,他咬着面片擡頭,眼神詢問。
管瓊靜了靜,讓他把衣襟攏好,他沒多想便把拉開的衣襟攏了回去。
吃了面片湯,陳子輕跟管瓊逛起了早市,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界人,為了不給管瓊惹麻煩就不亂跑,管瓊去哪,他去哪。
陳子輕都這麼謹慎了,還是遭了偷兒光顧。
管瓊一路追着偷兒,把人堵在巷子裡,那偷兒看她是個女的就掉以輕心,嘴上剛調戲兩句便被她給撂倒在地,扭着他的胳膊逼他就範。
後面追上來的陳子輕氣喘籲籲地撐着牆,斷斷續
續道:
“大,大師姐,錢袋拿,拿回來就好了。"
管瓊命令偷兒:
“把錢袋交出來。”
偷兒出師不利自認倒黴,他重重啐了一口,不甘地從懷中掏出還沒捂熱的錢袋,大力扔了出去。“撿起來。”管瓊眉眼一冷。
偷兒胳膊被扭,他白了臉,吃痛地求饒:
"姑奶奶饒命,小的這就撿!"
在亦莊裡,管瓊不認為自己是女子就不做或少做體力活,她通常都當表率,因為她是大師姐。這麼多年的擡棺扛屍,管瓊的力氣比尋常女子要大許多,一些男子都比不上她,偷兒想掙紮着起來根本不可能。
"誰讓你站起來了,爬着去。"
管瓊說完,察覺到小師弟的視線,她偏了偏頭,小師弟直愣愣地望着她,眼裡亮晶晶的。偷兒趁她分心想跑,被她踢中小腿,壓着爬到錢袋那裡。
錢袋一拿到手,管瓊就讓小師弟過來确認。
陳子輕打開錢袋倒出銅闆數了數:
"對的,沒少。"
管瓊将偷兒放走,她發現小師弟的褲子上有土,問道:
“你追過來的途中是不是摔了一跤。”
“和人撞倒一起摔的,沒事。”陳子輕第一次從管瓊眼中看見了清晰的關心,有人撐腰的安全感撲面而來直擊心靈,他委屈巴巴,
“大師姐,為什麼那個人能偷走我的錢袋,是不是我看起來很好下手,很蠢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