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徒弟怕不是蝴蝶轉世,将來要變成蝴蝶飛走。
邢剪本是打趣的想法,卻不知那念頭一起,他的神情就變了,變得難看可怕。屋外傳來二徒弟的問聲:
"師傅,崔昭今日還沒剪紙錢。"
“他睡了。”邢剪道,
"紙錢你剪。"
"這麼早就睡了?"
邢剪脫掉少年的鞋襪,給他蓋上被褥:
“你小師弟身子虛。”
屋外靜了片刻,再次響起二徒弟低低的聲音:
“師傅,我很想抓住傷害小師弟的人,以牙還牙。”
邢剪開門出去。
魏之恕臉上裹了憤恨的算計沒來得及收起來,被師傅逮了個正着,他準備挨批,沒想到等來的是
“會有這天。”
師傅說着就轟他去剪紙錢,他背着手滿臉笑意地走了。
那天過後,陳子輕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,邢剪動不動就臉紅嬌羞,卻是個食肉動物。隻要有機會,邢剪便壓着他親。
不是碰個嘴的那種純愛,是很兇的親法,情欲蓬勃極具侵略性,瀕臨窒息的深吻。
管瓊跟魏之恕都不知道,他們的小師弟被他們的師傅吃走了多少口水。
陳子輕對此無法理解,邢剪不止是喜歡,那種程度已經超過了迷戀,每次都不舍得退離,仿佛是想一直和他唇齒相依。
深更半夜,陳子輕在被子裡說:
“别把我嘴咬破了,不然二師兄又要問。”
"好,不咬。"
說話就是放屁,咬上來的時候絲毫不遲疑。
陳子輕從被子裡爬出來,兩條手臂伸出床沿垂在半空中,從指尖一路往上都淋了春雨,沾了鮮豔的紅花。
邢剪把他拖回被子裡。等他再出來
時,三魂六魄都散了。
邢剪抱着他,汗熱的手掌攏住他的肩頭,愛不釋手地一下一下撫摸,眉目懶散道:
“昭兒,你别覺得師傅管着你是,到了炎夏,怎麼都依你。"
炎夏?時期都有。陳子輕心頭一動,難道邢剪不是局外人?隻要順着這個思路走,就是邢剪把他救了,或是邢剪認識的人把他救了,總歸都和邢剪有關。
陳子輕疲軟地梳理頭緒,早在他說出自己被下毒小臂紫黑的時候,邢剪就叫他老實待着,不往外亂跑就不會有事。
那是邢剪的暗示跟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