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誤會啊師傅,天大的誤會,我怎麼可能偷偷接活,你看着我呢。”
邢剪冷哼:
“那你今兒非得疊元寶?”
“我謹記你的教導,該是我做的事,我就要做完。”陳子輕跪在床邊抓住邢剪的胳膊,拽他手中的黃紙,
"我必須疊完這堆紙,師傅你别攔我。"
邢剪撫上他光滑的臉:
"怎麼隻見你上趕着疊元寶,讓你剪個紙錢就不情不願?"
“我不喜歡剪紙錢。”陳子輕打哈哈地糊弄,剪紙錢不是我的标注任務啊。
“這會兒又想按着自己的喜好來了。”邢剪瞪一眼前後矛盾的小徒弟,讓他帶着黃紙趴回床上,自個躺在他身邊,閉目養神。
風吹進木窗裡,吹過陳子輕淩亂的劉海,他撓幾下腦門,迅速就疊好了一個元寶,等回到現實世界,這門手藝能讓他有口飯吃吧。
要是有專門疊元寶的機器,那人工就不香了。
陳子輕疊着疊着,餘光瞥向邢剪十分立體的側臉,在他的睫毛上不走了。
邢剪起先裝作沒發
覺,漸漸就裝不下去了,他擡起假肢扣上小徒弟的肩膀,将人扣到自己身上:"近點看,這麼看。"
陳子輕的心情既尴尬又複雜,自從被姜明禮提醒邢剪睫毛長以後,他就忍不住瞅兩眼,一瞅便會入神。
昨晚黑燈瞎火的,他記不清用手捂了邢剪的眼睛多少次,感受他的長睫在自己手心掃動。
陳子輕在床頭找了根小木刺,放到邢剪的睫毛上面,沒掉。
"什麼東西?"邢剪要去摸,手被抱住,小徒弟湊在他耳邊問,
"師傅,我能親你的睫毛嗎?"他轟地燥熱起來:
“那玩意兒有什麼好親的。”
陳子輕不知道怎麼回事,特别的堅持:
“我就想親。”他的嘴唇碰上邢剪發紅的耳廓,
"師傅,你讓我親一下。"
"行行行,讓你親!"
邢剪縱容地吼完,濕熱的呼吸就從他左耳邊離開,路過他的脖頸,面頰,停在他眼上,他如臨大敵地閨着眼簾,感覺柔軟的觸感含住他睫毛,輕輕地吮了一下。
他是人,不是畜牲,不能再犯渾。
小徒弟不懂事,他這個做師傅的也能不懂事?佛渡衆人,佛怎麼還不來渡老子?
他的喉管讓小徒弟的鈎子鈎住了,喘個氣都不能做主。這麼活着有什麼意思?
邢剪蓦地翻身壓倒小徒弟,咬着他的嘴狠狠親了片刻,狼狽地爬起來快步離去。
傍晚,管瓊跟魏之恕風塵仆仆地拖着一車上好木材回來了。二人看到院子的變化沒做多大反應,魏之恕張口就問坐在院裡的師傅:
"小師弟呢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