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剪叫住挑擔子的老伯,給小徒弟買了份糖水回到他面前:
“怎麼送?”
陳子輕跟邢剪大眼看小眼:
“是我在問你。”
邢剪舀了舀碗裡的糖水:
"師傅不知道,所以反問你。"陳子輕:"……"那就是不送。确實也沒法送,都不知道說什麼。
"活人和死人成親,既是喜事,也是喪事。”邢剪舀了一勺糖水送到少年嘴邊,
“張嘴。"陳子輕不好意思:
"在外面呢。"
邢剪橫眉一瞪:
"怎麼,做師傅的,在外面就不能喂徒弟?"
旁邊一歇腳的聽着了:
“你這徒弟不是小娃娃了,該讓他自己吃,不能那麼寵着他。”
邢剪面色不善:
"關你屁事。"
歇腳的急了:
“嘿!你怎麼罵人呐!”
陳子輕見邢剪要發火,他趕緊把人拽走,一路拽過熙熙攘攘的人群,拽到一個僻靜點的拐角:"師傅,你在這我喂我喝糖水吧。"
邢剪不知道犯了什麼病,偏要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上喂。
陳子
輕沒辦法了,隻能拉起邢剪的寬袖遮擋他人視線,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糖水,嘴裡甜絲絲的。
邢剪凝視勺子上殘留的糖水,幹燥的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陳子輕偷瞄邢剪一眼,又偷瞄他一眼,從他給趙德仁做心肺複蘇那天之後,邢剪就有了心事,每天夜裡都會醒來,壓着他親上很久,扣着他的手指,把腦袋深埋在他脖子裡。
邢剪應該已經懷疑……他是從别的地方來的,怕他突然就走了。
有些事邢剪不求證,是不敢求證。
陳子輕抱着邢剪的胳膊,笑眯眯地指着一個方位:
“師傅,那邊的酒館有人在說書,我們去聽聽!"
邢剪仍由小徒弟拉着他去酒館。
說書的竟是個白衣女子,臉上帶面紗,看不清面容,身段比一般女子要高,聲線不嬌柔,偏中性。
陳子輕聽了會,轉過臉看見邢剪眉頭緊鎖,以為他不愛聽,便也就不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