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彩雲沒回來,那就是曹秀才想通了,決定以這樣的夫妻關系生活下去。
隻要不影響他的壽命,陳子輕是尊重他的。
陳子輕完成了标注2,不代表他就不在乎曹秀才的生死了,他還是希望對方能活着。
夜裡,陳子輕趴在床上,邢剪在為他擦洗,他忍不住叨唠:
“我都說不用豬油了,你非要我用。"
"你第一次擦的油,我問你是什麼,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,我敢讓你再擦?"
邢剪扇他腿根,沒用多大勁就把他那塊肉扇得顫動發紅,他疼得擡腳去瞪邢剪:“那用過了,沒事兒,不就說明沒問題了嘛。"
"萬一呢。"邢剪把濕布翻邊,搓出一個小條伸到他嘴裡,聽他難受地哼哼,心火燒到了眉毛上,
"不擦了!"
陳子輕剛要轉身朝上,後頸就是一痛。善後工作都做完了,怎麼還要繼續,那不是白做了嗎?
沒一會,陳子輕就顧不上吐槽了,他騎上大馬在紅塵馳騁颠簸,小屋成了草原,藍天白雲近在眼前。
邢剪日後多了個習慣,他會摸陳子輕的肚子,仔仔細細地摸,翻來
覆去地摸。陳子輕被他摸得渾身發毛,總有種邢剪希望他能三年生兩的錯覺。這導緻他做夢都在夢呓:
"師傅,我真的生不了。"
邢剪一愣,倒在他身上哈哈大笑,把他震醒了,迎着他的埋怨親他的嘴,親着親着就又笑起來。昭兒,師傅知道你不是女子。
師傅隻是想,如果你能生,那孩子會是你在這個世界播下的小種子。師傅怕自己留不下你。
陳子輕聽不見邢剪的心聲,他沒趁邢剪不注意偷偷亂跑過,就在邢剪身邊待着。撈屍的時候也不例外。
這天師徒四個去撈屍,鄉裡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,由于張家各大藥房一直不開門,鄉民們生了病隻能去縣裡抓藥,很不方便,就在這個時期,原先不涉及藥材生意的姜家開了新的藥房,張家沒有進行壓制。
關于張家多日不外出露面,鄉裡早就議論開了,各種說法的都有。
半個月後,姜家開藥方的消息傳了出去,張家來了幾個遠房親戚,他們敲不開正門就去後門,全被毒死了。
翠兒聽人談論聽得心驚肉跳,到底是什麼毒,這麼久了竟然還有毒性,幸虧那夜去張家尋找小姐的屍體沒有走後門,否則他們一群人也性命不保。
張家遠房親戚死在門外,這事瞞不住,官府派人強行破開張家的正門進去查看,有去無回。這天開始,張家就貼上了封條,後來多了鄉民自助的符紙,什麼樣的符都有,貼得亂七八糟。慢慢就沒人走那條巷子了,張家的情況沒搞清楚前都是禁忌。
朱明時節,姜小姐出嫁,陳子輕去碼頭相送。
古代這個月份沒有短褲短袖,穿得還是短衫麻褲,好在沒現代那麼酷熱。
陳子輕站在圍觀的人群裡,看着迎親的人馬陸續靠近碼頭,登船。
不知怎麼,轎子忽然停了下來,喜慶的紅色繡金紋布幔裡沒有伸出來一隻手,更沒有探出一個腦袋。
但轎子就是沒走。
陳子輕在打量豪華的迎親陣仗,馬多少匹,嫁妝多少份,眼花缭亂數不過來,姜小姐嫁去南方的遂城,看樣子是門當戶對旗鼓相當,她爹娘很滿意她的這門親事。
周圍掀起竊竊私語,陳子輕後知後覺轎子停着不走,他用手肘碰了碰邢剪:
"師傅,這是怎麼了啊,轎子怎麼不走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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