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個時代,陰婚雖不是多稀奇的事,卻是毋庸置疑的晦氣,隊伍所過之處皆是大門緊閉。
深夜
擡迎親隊伍回程到達出發地點,那些人完事就領了工錢回家了,張燈結彩的小屋隻剩下曹秀才的親友們。
彩雲的牌位被放在堂屋的供桌上面。
拜堂前要燒掉娘家的紙活,管瓊吹唢呐,魏之恕敲鑼,陳子輕灑紙錢,他們敲敲打打地把那些紙活拿到林間一處空地上焚燒。
灰燼随風散了就是拜堂,曹秀才身前綁着大白花跪在地上,對面是彩雲的牌位。
高堂的位置是雙方爹娘的牌位。
陳子輕沒在現場看,他坐在小院門口數星星,聽着邢剪中氣十足的喝聲。
“一拜天地”
“二拜高堂”
“夫妻對拜”
“禮成!”
陳子輕作為一個現代人,他在理性的角度會覺得陰親愚昧,不受法律保護,毫無意義,對活着的人沒有好處,換到感性的頻道,那就隻有一個想法——秀才高興就好。
腦中突然響起一道機械音,将他拉回了現實。
陳子輕摸了摸旁邊的黑狗:
"原來陰親也
算是一門親事啊。"
黑狗蹭他手心,腦袋搭在他腿上。
“阿旺,你沒感應到彩雲姑娘嗎?"陳子輕自言自語,
"大婚的日子,怎麼也沒從地府上來看看。"
"估計是投胎去了。"
“阿旺,你有煩惱嗎?”陳子輕撓它下巴,
“肯定也有吧。”黑狗打着盹。
陳子輕的身後傳來腳步聲,頭上一沉,寬大的手掌按了上來,他問道:
“師傅,秀才會不會折壽?"
邢剪撥開黑狗,占了那個位置:
"不會。"陳子輕松口氣,他以為沒路可走的标注2完成了,這第三個任務不會再失敗了吧。
老天保佑我。
成了親的曹秀才整個人容光煥發,仿佛他娶的不是一塊牌位,而是真實的人,是活生生的彩雲。
要不是阿旺沒異常,再加上陳子輕自己用柳葉擦眼睛在曹秀才的住處查探過,沒有發現一絲陰氣,他真要懷疑是彩雲回來了。
既然彩雲沒回來,那就是曹秀才想通了,決定以這樣的夫妻關系生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