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4頁)

發現了是一回事,公開是另一回事。

“你怎麼忍心,怎麼舍得。”魏之恕眼睛亮得吓人,“起碼要等他弱冠吧,師傅。”

邢剪有種被解開遮羞布的囧态,他沉默半天,蹦出一句:“師傅第一次想要一個人,确實急躁了些,可師傅不後悔。”

魏之恕沒錯過師傅眼中轉瞬即逝的狠絕,愣了下:“你怕他跑。”

邢剪瞬間就被刺中軟肋,他霍地起身,腳往院子裡邁。

魏之恕喃喃:“他是我的小師弟啊。”

邢剪拍了拍二徒弟的腦袋:“他做你師娘了,也還是你的小師弟。”

魏之恕跟個孩子似的,委屈極了:“我難受……”

“師傅會比你更疼你小師弟。”邢剪橫眉豎眼,“差不多得了,别給臉不要臉!”

魏之恕反應過來,拳頭已經揮在了師傅的顴骨上面,他大逆不道滿身冷汗,酒也醒了。

“師傅,你怎麼不躲?”魏之恕的手骨刺痛發麻,心驚肉跳。

邢剪被打偏的面龐轉回去,挨二徒弟一拳能清淨些,穩賺的買賣。

魏之恕恍然:“我知道了,你使詐,你故意挨我一拳,回去讨小師弟的關心,好讓小師弟心疼你。”

邢剪摸着挫傷的顴骨,一臉“受教”的姿态:“還能這樣。”

魏之恕:“……”

邢剪并沒有那麼做,小徒弟問他顴骨上的淤青是怎麼回事,他撒謊說是自己磕的。

小徒弟心裡能猜到,不會戳破。

陳子輕的确沒拆穿邢剪的胡編亂造,他煮了個雞蛋給邢剪滾。

邢剪枕着他的腿唇帶笑意,兩個徒弟早就知道了,隻是沒捅破窗紙,隻有小徒弟以為他們一無所知。

他們住在一起,屋子挨着,每天都見,即便再小心再謹慎,也不可能不暴露出蛛絲馬迹。

邢剪撫上小徒弟的腰肢,手掌箍着,時輕時重地摩挲:“你大師姐跟二師兄不叫你師娘,你會不會不開心?”

“不會。”陳子輕按着雞蛋滾來滾去,“那隻是個稱呼。”

邢剪既欣慰小徒弟的懂事,又心疼他的懂事:“師傅還沒有給你辦婚事。”

陳子輕的心裡一劃而過複雜的情緒:“就是個儀式,無所謂的。”

邢剪輕車熟路地拉開他衣帶:“辦也隻能小辦,你沒有至親在世上,師傅也沒有,我們四人組成了一個家,”

陳子輕忙補上:“還有秀才跟阿旺呢。”

邢剪無奈:“行行行,帶上他們。”他掌心繭子磨着小紅果,“要不要師傅用花轎娶你?”

陳子輕手一抖,雞蛋從邢剪顴骨滾掉在了床上:“不要了吧。”

“拜堂成親不能少。”邢剪勉為其難地退一步,他有自己的堅持,“明年開春就辦,可好?”

陳子輕抿了抿嘴,連時間都說出來了,那他怎麼填答案……

迎着邢剪迫人的漆黑目光,陳子輕點頭表示同意,他使不上勁地抓住邢剪的手,像貓試圖阻止進食的猛獸:“我是不是還要蓋紅蓋頭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