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是同路人。”姜明禮起身朝着魏之恕走去。
魏之恕刻薄道:“這路上不止你我二人,我可以挑個令自己滿意的攜手,也可以孤獨終老,我為什麼和你糾纏在一起。”
姜明禮的眼色冷了下去,他伸手去碰魏之恕,手指蜷縮着收回去,頗有幾分隐忍克制的味道:“那夜之前我們相處很好。”
魏之恕後退走到窗邊,俯視初秋的江景:“我永生都忘不掉早上睜眼,看見滿床狼藉的畫面,這都是拜你所賜。”什麼邪祟都比不上那一幕的沖擊,還不如睡一個鬼,起碼鬼不食五谷雜糧,腸道是幹淨的。
姜明禮聞言,呼吸快了幾分,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,不是尴尬難為情,而是變||态的興奮。他踉跄地坐回椅子上面,顫着手為自己斟一杯酒,一飲而盡:“那次是藥物所緻,平時不會那樣。”
魏之恕待了這麼一小會,戾氣逐漸沖擊理智,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,他轉身就往外走。
“你的師傅,大師姐,小師弟,随便哪個我能拿捏。”姜明禮不緊不慢地開口,“魏兄,切莫做個言而無信的人。”
魏之恕猛然停住,他的面色幾經變化,最後沉澱着冷靜回頭:“姜家不會要一個有斷袖之風的繼位者。”
面對魏之恕的威脅,姜明禮搖開折扇輕笑,嗓音裡熏着醇香酒氣:“沒有證據啊,難道你要勾|引我,再衣衫不整地跑到街上說我強||暴你?”
魏之恕:“你那二十多個,”
姜明禮笑而不語,魏之恕遍體生寒,都死了,他低估了姜家大少爺的手段與心狠程度。
“魏兄,嘗嘗這松鼠桂魚。”姜明禮夾一筷子魚肉放到旁邊的小盤子裡。
魏之恕握了握拳頭,扭曲着臉走到桌前坐下來:“我隻睡過你一次,你就惦記上了,打也打了罵也罵了,怎麼都攆不走,你怎麼這麼下賤。”
姜明禮感歎一聲,言辭直白而從容:“魏兄的彎鈎實在是天下僅有,我被鈎了一夜,從今往後天天夜夜回味。”
魏之恕夾起那塊鮮嫩魚肉,咬帶血生肉般咀嚼着咽下去,他把筷子扔地上,笑看姜家這位風姿卓越,内裡惡臭的嫡長子。
“跪下。”
姜明禮一怔,激動地撩開紗衣下擺,跪了下去。
……
月上枝頭,魏之恕喝多了回去,他眯眼瞪了瞪坐在義莊小院門口的師傅。
在這等他的?不可能。
師傅主打一個散養,放養,随便他們幾時出門,幾時回來,會不會回來。
這麼多年都是如此,隻在今年年初有了變化,針對的是小師弟,師傅漸漸恨不得把他栓在褲頭上面。
魏之恕晃了晃漲痛的腦袋,腳步虛浮地過去:“師傅,你怎麼坐在這?”
邢剪老臉一熱,幹咳着粗聲道:“你小師娘把我趕出來了!”
魏之恕:“……”就說了不可能是在等他。
被趕出來了嗎,該。
魏之恕坐到師傅邊上,沒聽他問從哪回來的,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之類,大老粗能問個什麼,那點細膩都給小師弟了。
“我絕不會叫小師弟師娘。”魏之恕兩手撐着腿表态,沒看在收養之恩的份上。
邢剪拍着大腿肌肉:“你叫不叫,他都是你師娘,唯一的師娘。”
魏之恕借着酒勁甩出内心的陰郁:“我一直想問你,很想問,他才多大。”
發現了是一回事,公開是另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