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簾深呼吸打斷道:“我後面有鬼,跟我一起進來了,操,顧知之,你不是會畫什麼符嗎,快咬破手指畫一個在我手上,快啊。”
他粗略地講了門口的陌生人員事件:“老子魂都要被吓飛了!”
陳子輕把張着的嘴閉上,向他背後看了看。
從小就超怕鬼完全沒轍的遲簾以為真有,頭皮都麻了,他在極端的恐懼之下想也不想就抓住陳子輕的一根手指,叼住,犬牙嵌進小麥色皮肉,嘗到了一點鹹味才驚覺自己幹的什麼傻逼事。
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,遲簾鎮定地吐出口中的手指:“我給你咬破了,你快畫。”
陳子輕沒感覺到一縷陰氣,遲簾的反應又不像是假的,他猜測那東西可能隻是剛好也想進小區,就跟着遲簾進來了。是某個樓棟裡的鬼魂,已經回家了。
當然不排除另一種可能,檢測器出故障了。
反正虛空中的遺願清單沒增加,那他就不管了,他捏着流出血珠的手指,露出思索的表情:“驅邪的符是嗎,我得在你胸口畫。”
遲簾:?
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什麼下流話?
陳子輕不聽,心一橫隻管說:“為了達到最佳效果,不能隔着衣服,我要進你裡面。”
他一眼不眨地征求意見:“你讓我進去?”
遲簾腦子嗡響,手上購物袋用力砸過去,情緒失控臉紅透了,羞辱又憤怒地破口大罵道:“你他媽非要在這時候吃我豆腐占我便宜?”
陳子輕接住購物袋,正色:“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,你不要多想。”
“那回家,不能在外面。”遲簾艱難讓地退了一步,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敏感帶,掐住黑皮的脖子彎腰湊近,“你畫的時候别碰我乃子,不然我他媽就讓鬼吓死,再帶走你。”
有人耳朵敏感,有人脖子敏感,有人腰敏感,遲簾是胸,一激動就紅一片。他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敏感區,總覺得羞恥。
可現在,他要面臨被土基佬看穿的風險,還有可能會被拿來當作把柄逼他做這做那,他強自鎮定,暗自發誓不能露出破綻。
沒什麼不能忍的。
遲簾剛做好心理建設,一股熱氣若有似無的噴灑過來,落在他身前,他顫了顫,五官因為隐忍有些猙獰:“你他媽吹什麼氣?”
陳子輕無奈:“我正常呼吸。”
遲簾氣急敗壞:“那你不呼吸會死?”
會。
活人哪有不呼吸的,這不是無理取鬧嗎。
遲簾又氣又惱,他屈辱地叼着衣擺,仰頭死瞪天花闆,通紅的脖頸拉長,蓋着層小絨毛的喉結局促地上下滾動。
陳子輕說:“你流汗了。”
遲簾騰出的雙手扣住陳子輕的肩膀,将他擋在一個距離外,不準他貼上來,怕他發|騷。
“老子那麼跑,不流汗就有鬼了。”
下意識說出那個字,遲簾的不自在頓時矮下去一截:“快點畫符文!”
陳子輕微垂的視線裡,一滴汗珠順着少年的心口往下劃落,一切都散發着青春蓬勃的氣息,他輕輕咳嗽兩聲:“要把汗擦一擦,太滑了不好畫。”
擦什麼汗。
遲簾殺氣騰騰:“你故意的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