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一臉茫然,遲簾告訴他分别是哪兩個字,他這才對已經走近的少年打招呼:“謝同學,你好。”
謝浮微笑:“你好。”
陳子輕在這個距離看清了他的眉眼五官,不禁吸口氣,好帥,讓人自慚形穢的程度。
“阿簾,跟我一道回去?”謝浮笑問發小。
遲簾颔首:“行吧。”
不多時,車子開離“攬金”,平穩地在車流裡前行。
這是輛商務車,内部空間寬敞,沒什麼渾濁的氣味,謝浮在最後一排閉目養神,陳子輕跟遲簾坐在中間那排。
遲簾刷着手機,屏幕光照在他臉上,顯得陰森森的:“我跟一中校長認識,你要住校的事我已經跟他說了,開學前就給你辦妥。”
陳子輕身子一晃,他慢慢扭頭:“哥哥,你怎麼這麼快就替我申請了啊,你對我也太好了吧。”後半句是兩眼一閉說的,手指甲都掐手心肉裡了。
遲簾勾唇笑得分外好看:“你難得良心發現要重新做人了,哥哥怎麼也得幫你實現願望。”
陳子輕本就有苦相的臉更苦了,他蔫了吧唧地耷拉着腦袋,整個人籠上了一層灰撲撲的氣息,會讓人忍不住想給他把那層灰吹掉,好好看仔細他的模樣。
遲簾冷聲:“非要作,你怎麼不作死算了。”
陳子輕一聽就知道遲簾給他申請住宿是亂說的,他松口氣,可不能在這個階段住校,不然就連“近水樓台”都沒了。
“為什麼去‘攬金’?”遲簾在這裡問了,他沒有回去再問的耐心。
陳子輕一時不知道怎麼回。
遲簾隻等了半分鐘就不想聽了:“不用說了。”
陳子輕給他發信息:我去那裡的緣由和髒東西有關,我怕我說了,你會做噩夢。
遲簾握着手機的手指一抖,顧知之知道他最大的弱點了,肆無忌憚的利用上了,把他當傻子。
“哥哥,那個貝斯手不是故意的,不是他的錯,是我的原因。”陳子輕隔着衣服揉肚皮,他被踹青了,哎,那貝斯手的精神狀态不對勁,佝偻着背直不起來腰像被身前的什麼重物墜着往前傾,他都沒來得及提鬼魂方躍的名字。
方躍想要貝斯手去看他,還想要樂隊當頭牌。
前者陳子輕努努力是能做到的,後者就難了,這恐怕要能在“攬金”清場的遲簾助力。
“你不要找貝斯手的麻煩。”陳子輕說。
遲簾聽到多好笑的笑話:“我找貝斯手麻煩?你誰啊,值得我這麼做。”
陳子輕努力夾嗓子,盡是體貼和善解人意的柔弱:“我可以什麼都不是,隻要哥哥開心。”
後排,謝浮擡手碰到比視頻裡要生動許多的小狗椅背,屈指扣擊兩下,在他扒着椅背不解地回頭時,掃過他的下垂眼。
“顧同學,别茶了。”
“長相清純無辜白蓮綠茶,你一樣不占,正常點說話。”
陳子輕臉一紅:“對,對不起。”
遲簾瞥他那副窘迫難堪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,脫口而出道:“老謝,你不想聽可以戴上耳機。”
謝浮饒有興緻:“是嗎?”
遲簾意識到自己說什麼,胸口起伏着低罵兩聲,這回換成他想鑽地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