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浮下樓的時候,碰見一對情侶往這邊來。他輕啧一聲,給遲簾發微信:阿簾,有人上天台了,你們注意點。
發完也不在意回信,按掉手機放回口袋。
後頭的孟一堃大步下台階:“咱們是不是要通知阿簾?”
“通知了。”謝浮彈彈一塵不染的校服,像是彈掉小情侶的酸腐味。
孟一堃低頭和女朋友第N個用來試探他的小号聊微信:“阿簾牽顧知之的手牽得可真緊,大夏天的,也不嫌熱。”
“熱戀期不就這樣。”遲簾走出樓道,他擡頭,面無表情地看着天邊霞光,那種瀕臨悶死的感覺究竟要怎麼脫離,好玩的人和事就那麼難找……
再找找,要還是找不到,那就悶死。
謝浮對看過來的幾個女生揮了下手,他沒會長的架子,平易近人十分好相處。
女生們羞紅了臉,她們邊走邊回頭,再互相擠作一團,青春少女的氣息飄散在空中,被風送到謝浮的鼻息裡。
沒人注意到他屏息,面部因為臨近窒息抽搐了幾下。
謝浮繼續走。
“诶,怎麼也算是重大日子,”孟一堃提議道,“中午在外頭吃,我訂個地兒請那對小情侶,你們覺得怎麼樣?”
樹下的季易燃挂掉電話說:“我沒空,要去醫院。”
“還在為你那隊友操心?”孟一堃無語,“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搞基,我都要懷疑你們有一腿了。”
季易燃沉聲:“會死人的事,别說笑。”
孟一堃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。他好奇那大邱到底中的什麼邪,中午跟着季易燃去湊熱鬧。
半吊子大師找來地位高于他的同行,制了個厲害的符。
那符價值三百萬。
孟一堃在一旁看季易燃開支票,他沒心驚肉跳難以理解,三百萬在他的概念裡跟三塊錢查不到哪兒去,他在看符紙。
放在名貴木頭打造的小木盒裡,逼格很高的樣子。
那同行算着時辰在病房做法,他把病房搞得烏煙瘴氣以後,鄭重地捧出符紙,咬破手指在符中間點個血印。
念了幾句奇奇怪怪的咒語,啪地将符按在大邱的眉心處。
離奇的一幕來了。
符的一個角開始發黑,那黑色逐漸向四周蔓延,焚燒過的地方卷翹化成灰燼。
當整張符都燒沒了的同時,大邱的氣色好了起來,是肉眼可以看見的好,他的呼吸都不再沉重。
孟一堃在拿手機拍視頻,手有點抖,靠靠靠,真讓他拍到東西了!
季易燃輕動眉頭。
大師跟同行對視一眼,松口氣。
“季少爺,橫死的惡靈暫時壓制住了,病人有望康複。”
季易燃尚未開口,孟一堃就已經鬼叫道:“怎麼是暫時,這不都驅掉了嗎?”
“沒有驅掉。”大師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