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被拉住了。
“松開。”遲簾沒回頭。
小手指被勾了一下,他的心髒瞬間就被電流擊中,又麻又疼。
“你怎麼亂給我按罪名。”陳子輕聽到了不正常的喘息聲,他趕緊站起來去抱遲簾,剛抱上就被掙開,伴随一聲冷語:“别抱我。”
現在他要是真的不抱了不管了,那今晚沒法睡。
他熟練地再去抱上去,這次又被睜開了。
但動作幅度小了一些。
他第三次抱遲簾,抱住了。
“你看我哪像是能三心二意的人,我隻能一次做一件事,一心一意。”陳子輕雙臂攏着瘦瘦高高的少年,踮腳把腦袋靠上他肩頭,拿出讓他沒轍的茶話,“哥哥不要生氣了嘛,我會心疼的。”
遲簾果然沒轍,他那股子怪異的感覺煙消雲散,來得快去得更快,抓都抓不住,好似是他突然發神經。
“還抱着我幹什麼,我不都被你哄好了嗎?”遲簾拍打腰上的手,“顧知之,你是不是覺得把我拿捏得死死的,我成了你的囊中之物?”
陳子輕晃了晃腦袋:“我不敢那麼想,你願意被我拿捏,我才能拿捏,你不願意,我做什麼都沒用。”
遲簾愣了愣,轉身看到他臉上的掐痕,泛着點紅的眼眯起來:“顧知之,要是哪天蹦出一個你的前任,我就把你的腿打斷。”
陳子輕嚴肅地提醒道:“家暴是犯法的。”
遲簾:”……“
他想到更好的辦法,笑得好看又嚣張:“那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斷。”
陳子輕怔住了,一雙手捏住他的兩隻耳朵拎起來,他擡起頭,猝不及防地撞進嵌着一片夏夜的眼裡,耳邊像有蟬鳴和雷雨的喧鬧。
遲簾抵着他的額頭,語氣裡盡是勝券在握的自信:“反正你饞我身子,我腿斷了,你不得心疼死。”
陳子輕讷讷:“是啊,我會心疼死的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呆。”遲簾放開他耳朵,笑他,“呆子。”
陳子輕笑了笑:“我有時候是挺呆的。”
遲簾被他的笑容弄得喉頭一癢:“顧知之,你笑起來還是一臉可憐巴巴的哭相。”
陳子輕嘴邊的弧度收了回去,他垂下眼不說話,身上漫出一層失落。
“沒說你醜,我都看習慣了,操,我不是那意思,”遲簾少有的笨拙,“我能跟你搞基,沖的是你的内在。”
好像怎麼說都有歧義。
“你不具備我喜歡的長相都拿下了我,這還不厲害?顧知之,我要是你,我吹一輩子牛。”遲簾在他耳邊說。
陳子輕又笑了起來:“是啦。”
遲簾偏頭看旁邊,怎麼感覺有點膩歪。
啧,确實膩歪。
膩歪就膩歪,談戀愛哪有不膩歪的。
遲簾隻是跟眼前人抵了會額頭,脖子就酸死了,他擰眉表情嚴肅,看起來是在深謀遠慮什麼大業,實際是在想以後接吻的時候怎麼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