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後是遲奶奶震驚的叫聲:“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?站住,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。”
遲簾人已經走到了門口,他正在換鞋,無所畏懼。
遲奶奶不可能給兒子報信,她東張西望:“我雞毛撣子呢,小吳,你幫我找一下雞毛撣子,看我不抽得那小王八蛋哇哇叫。”
女生手足無措之際,房裡跑出來一個人。她看他跑到門口,隻用兩根手指就拉住了決意下樓的遲簾。
“買什麼煙啊,你又不會抽。”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。
遲奶奶聽清了:“他不會抽?”
陳子輕點頭。
遲奶奶不做做樣子地找雞毛撣子了,她坐回去笑小孫:“不會抽還買煙,裝什麼大人。”
遲簾粗喘了幾聲,委屈地抿唇:“誰裝大人,靠。”
“别跟你奶奶頂嘴。”陳子輕把手放嘴邊,用氣聲說,“我隻是在跟阿蒙發信息,沒有不理你的意思,你說的話我都聽着呢。”
遲簾欲要再發火,垂眸發現他打赤腳,臉一沉:“你的鞋呢,你光腳跑什麼,又他媽演上偶像劇了是吧。”
“我怕你負氣跑了嘛。”陳子輕被他拉着回房間,對遲奶奶和那個女生笑了下。
遲奶奶輕歎:“小吳,你看我說的是吧,跟親兄弟一樣。”
女生笑容勉強,老人家看不出來,她能看得出來,遲簾跟那個男生關系不簡單。
但她不會對外說。
讀書時期的關系不簡單,不代表永遠都不簡單。
陳子輕已經跟遲簾解釋了阿蒙的事,遲簾不知道又鬧什麼别扭,隻在奶奶家待了一天就回去了。
遲簾也不清楚自己鬧的哪門子别扭,各種事先後壓過來,挺煩的。
煩他太年輕,長大的速度太慢。
況且長大也不意味着成長,那不是等号。
成長比長大更慢,似乎一定要配置風吹雨打酸辣苦澀,否則就不叫成長。
遲簾的情緒一直低迷,陳子輕送給他一盒薯片,是他最喜歡的口味,
他懶得拆:“不想吃。”
陳子輕說:“你先拆。”
“拆了你自己吃。”遲簾窩在沙發裡拆薯片,
他看見了什麼,整個人愣在當場。
盒子裡沒有薯片,隻有一朵玫瑰,紙折的。
遲簾機械地把手伸進盒中,捏住那支玫瑰,慢慢取了出來。
陳子輕雙手托腮:“這是我自己折的,喜歡嗎?”
遲簾沒說話。
“我刷到教折花的視頻,看了就會了,會了就想給你折。”陳子輕雀躍地說,“第一次就成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