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(第6頁)

“你說簾少和,”

孟一堃生怕聽到“簾少和他相好”,快速打斷道:“對,就他們!”

“走了啊。”那朋友說笑,“我們喊都沒應,尿急一樣,走那麼快。”

孟一堃去洗手間關上門,鬼鬼祟祟地打電話:“阿簾,你們去哪開房了?”

另一頭傳來遲簾刻意壓低的聲音:“開屁,回家了。”

孟一堃試探:“迫不及待的回家繼續?”

遲簾挂掉。

車在路上跑,小鹿在遲簾的心裡跑,他略顯急促的吞咽動作,不動聲色地觀察身邊人聽沒聽見孟一堃在電話裡的咋呼。

陳子輕靜靜坐着,手蜷在腿上,眼皮垂落。

遲簾沒從他臉上找到蛛絲馬迹,猜不透他的心思,那股子青澀又澎湃的躁動越發無處釋放,暫時隻能選擇物理降溫。

“把冷氣打低點。”遲簾說完就偏頭對着車窗,過了會他又說,“我讓你把冷氣打低點,你沒聽到?”

前頭的司機很無辜:“少爺,我打低了。”

遲簾火大:“那老子一身的汗是哪來的?”

“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?”司機委婉地提醒,“冷氣不能再低了,再低下去,就成凍屍體了。”

末了說:“你看你旁邊的顧同學,他都冷到了。”

陳子輕聽到司機提他自己,他把蜷在腿上的手拿起來,摸了摸冷得起了層小顆粒的胳膊。

遲簾見狀瞪眼:“你冷你不說,擱這兒演什麼身世悲慘寄人籬下的倔強大男孩。”

陳子輕抿嘴不說話。

“操,我真服了。”

遲簾罵了聲,他升擋闆,在後座變成隐秘空間後掐住陳子輕的臉,“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
陳子輕臉上的淚在“攬金”被遲簾用手擦掉了,眼睛還紅着,他說:“你體溫太高,降降也好。”

“我那是能靠冷氣降下來的嗎,沒人比你更清楚我正在經曆什麼。”遲簾咬着牙盯住他,目光赤誠而熾烈,“我的燥熱來源于欲望,我的欲望是你。”

“你總害我,你又害我。”遲簾捏他臉上軟肉。

陳子輕的眼簾顫了顫。

“沒怪你,我這不是自願讓你害了嗎。”遲簾摸他發紅的眼睛,不知自己的眼睛比他的更紅,像惡狼對着獵物,想啃食卻無從下手,焦躁到皮下一根根血管裡的血液在急速流動,呼出的氣息滾燙灼人。

陳子輕在遲簾指尖眨眼:“接吻了,是你喜歡的感覺嗎?”

遲簾沒想到他這個時候還揪着那個點不放,原來也是個小心眼的家夥。

在意到這程度,愛慘了老子。

遲簾身後無形的尾巴搖晃了起來:“你都沒張嘴。”

陳子輕說:“不是要你用舌頭頂開嗎?”

後座空氣好似凝固住了,兩人你看我我看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