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座空氣好似凝固住了,兩人你看我我看你。
遲簾的認知遭到了不小的沖擊,要他頂?沒人跟他說,接吻技巧裡也沒這條。他臉紅得要冒煙,既挫敗又抓狂。
陳子輕又一次被他的純情震驚住了:“你不知道啊?”
“誰不知道?我隻是,我,”遲簾恨恨閉緊牙關,面部肌肉繃到極緻有點扭曲,他突然惱羞成怒地吼,“我不知道怎麼了,我不能不知道?誰天生就會,憑什麼嘲笑處男。”
陳子輕趕緊哄他,再三強調自己沒嘲笑。
遲簾一被哄就得寸進尺,他單手扣住陳子輕的兩隻手,把人往身前拉了拉:“那試試。”
陳子輕瞄了眼擋闆:“在車裡嗎?”
遲簾興緻勃勃,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,快到他都嫌吵:“沒事,看不到。”
他貼上陳子輕的唇,眼深下去:“我能頂開嗎?”
“當然不能。”
遲簾意識到被耍了,惱怒的情緒剛爬到眼裡,耳邊就響起笑聲:“要我配合啊。”
陳子輕微微放松牙關:“可以了。”
遲簾顧不上其他,隻知道伸舌抵上眼前人的齒縫,帶着探索慢慢探入。
——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,有夏夜炸開煙花,奔流的春水,晴空萬裡的轟鳴,和一片濕潤的土地,以他為名。
——他像是漂泊幾個世紀魂歸故裡,久違了。
遲簾不自覺地發出歎息,他是個男人了,從這一刻開始,從濕吻開始。
陳子輕漸漸有些缺氧,他被遲簾扣着的手開始掙紮,掙不開就試圖扭臉後仰。
都沒用,遲簾追着他吻。
陳子輕真的不行了就咬他舌尖,在他滞緩的瞬間,氣喘籲籲地說:“不,不親了。”
“為什麼不親?”
遲簾蹭蹭貼貼,“再親一會。”
陳子輕接個吻像跑了一千八百米,腿抖腰酸渾身虛軟,他引着遲簾去看一處方位:“你都……”
“别管它。”遲簾沒眼看,他緊緊繃着,“我們親我們的。”
陳子輕被遲簾按在皮椅裡親了很久。
遲簾仿佛忽然得了親吻饑渴症,他親着親着就把陳子輕抓到了腿上。
陳子輕猝然睜眼:“遲簾!”
遲簾清醒了點,快速把他撈下來。
這腿不能坐,會出事。
陳子輕又回到原來的姿勢,他靠着椅背,遲簾單膝跪在他旁邊,扣緊他的手,弓着腰親他,雙眼阖在一起,睫毛蓋下來的陰影都那麼沉醉入迷。
少年生得太好,他吻人的樣子,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。
車不知道過了幾個路口,陳子輕被遲簾空着的那隻手抓腰擡起上半身,他頭暈眼花:“遲簾,你說我們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