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份溫柔來得生疏不自在,卻真摯。
陳子輕說:“好……”
遲簾往下躺,摟着他的腰,臉貼在他的肚子上面,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:“我第一次,很多事不太懂。”
“顧知之,你要是敢嫌棄我,我就,”
就怎樣,兇沒用,揍又舍不得,難不成以“分手”相逼,他才不說那麼晦氣的話。
遲簾解他睡衣,去掉阻礙物繼續貼他肚子,惡狠狠地說:“我就告老師!”
要把人吓死的樣子。
陳子輕反正沒吓到,他想了想,鄭重地說:“我不喜歡心思多的,你這樣我就很喜歡。”
遲簾從他身前的被子裡探出頭:“你拐着彎說我傻白甜?”
陳子輕說:“我沒有。”
遲簾坐起來,被子滑在他身後,他氣得臉都青了:“你還沒有?”
陳子輕不來虛的:“我是說我沒拐彎。”
“顧知之!”遲簾撲上去壓他。
沒用手臂撐床,整個嚴嚴實實地壓了上來。
他們相連。
陳子輕的睡衣下面兩顆扣子是解了的,露着小麥色的肚皮,遲簾的睡衣抽繩硌着他。
氣氛好暧||昧,少年人一腔熱血想要化為岩漿濁液,卻又慌張茫然。
陳子輕吃力地把一條被壓着的腿拿到外面,屈了屈。
遲簾下意識伸手去抓過來,架在自己肩頭。
反應過來以後,遲簾猛地跳下床跑進衛生間,反手甩上門粗粗地喘息,他在黑暗中扇自己:“慫包。”
然後連夜下單必需品。
天麻麻亮的時候,遲簾還捧着手機像在研究什麼學術界的文章,一個雨傘幾十種類型,基佬的錢這麼好騙?
他一邊吐槽,一邊全部下單,什麼時候用再說,先買了放家裡。
放哪是個問題,幹脆放發小那。發小有三個,遲簾一尋思,鎖定了各方面最合适的謝浮。
快遞到了的當天,遲簾拿去謝浮房裡拆。
謝浮把剪刀遞給遲簾:“你們小情侶制造驚喜,還要連累我這個單身狗。”
“不算驚喜。”遲簾用剪刀劃開紙盒上的透明膠帶,撕拉掰開盒子倒出裡面的東西。
周遭沒了聲響。
遲簾挨個拿起來看使用說明和生産日期,不知不覺沾一手油,他嫌惡地蹭在紙盒邊沿:“這他媽的,怎麼還往外漏。”
“好像沒漏,是包裝袋外面的。”遲簾看完一個就扔一邊。
大概是發小許久沒動靜,遲簾古怪地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