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晚上七八點鐘,遲簾火燒火燎地打給謝浮:“老謝,你在家嗎,就我之前放在你那的東西,你幫我送到我家門口。”
手機裡沒聲響。
遲簾查看發現是在通話中:“老謝?”
謝浮出聲,嗓音不知為何透着怪異的啞意:“我在外面。”
遲簾沒問謝浮在哪忙什麼,他此時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件事一個人上面:“那我自己去拿。”
謝家防衛不會阻攔遲簾,他輕車熟路地去了謝浮的房間,一通翻箱倒櫃後沒了耐心:“你到底放哪了?”
謝浮思索了會,為難道:“那天隻顧着藏沒記位置。”
遲簾破口大罵:“我操,我現在箭在弦上,你跟我來這套拖我後腿。”
謝浮說笑:“明兒再做就是了。”
遲簾堅定道:“不行,我必須今晚做。”
挂了。
生日當天那麼有意義他都沒做,會讓人以為他要等到高考以後。
誰也不會想到,他會在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冬夜做,因為他有種最怕失去的東西正在一點點流失的感覺,他想抓住,他要攥住,攥得死死的。
通話早已結束,謝浮還維持着接聽的姿勢,他在家宴上,四周是家裡的長輩跟晚輩。
謝浮起身,有長輩問他怎麼不吃了,他笑着說臨時有點事。
臉上的笑意在出了大堂後消失無蹤。
謝浮從司機手裡拿走鑰匙,孤身走進冷冽的夜風裡。
幾個晚輩人五人六地往這邊來,他們看見謝浮,均都正經起來,其中一個走近點問:“表哥,你要去哪?”
“去死。”謝浮話音未落,人已經出了大門。
表弟抖了抖,表哥怎麼開這種玩笑,一點都不好笑。
夜幕寂冷,謝浮把車停在别墅區的路口,他下車甩上車門朝着遲家大門走去,一刻不停地進入,穿過一樓上二樓。
謝浮身上寒意未消就聽見了聲響,從他發小卧室裡洩出來的,他邁步停在門口。
懵懵懂懂的猶豫掙紮以及痛苦都已經過去,裡面是黏到發膩的叫喊。
偶爾夾雜幾聲粗口,那是初次品嘗的欲罷不能和失控無措。
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,多麼炙熱的感情,多麼激烈的碰撞,好似世界末日前的狂歡。
如果他是觀衆席下的賓客之一,他該為他們鼓掌。
謝浮轉身背靠門,打開手機翻到裡面那對小情侶彰顯關系的視頻,他漫不經心地挑選,看哪個合适。
選好了,發給誰,人選可不止一個,他要好好想一想。
“哥哥。”
耳邊突有輕喚,他面部抽搐着阖眼,幻象在那一刻成形,一條人影攀到他身上,濕軟的舌頭親他的喉結,一路往上,舔他閉得太緊有些發抖的唇,汗涔涔地雙手摟着他的脖子,“哥哥,我好喜歡你呀。”
小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