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(第6頁)

小少爺整隻手皮肉破爛。

謝母要去遲家叫人。

謝浮坐在窗邊,他一隻手放在窗台上任由醫生清創,眉間沒紋路,面上沒不适,好似那手不是他的。

“媽,你把人叫來做什麼,他又不是你兒子的對象。”謝浮哧笑。

謝母理所當然:“你給阿簾做掩護,讓他對象陪陪你怎麼了。”

兒子是個瘋的,母親也因為受過什麼刺激露出了不太正常的一面。

謝浮穿的高領衣服,領子下面有一道可怖掐痕,覆蓋喉結延伸向兩邊,是從前面掐的。他看着像從瀕死狀态裡出來,死氣沉沉。

實際剛好相反,謝浮全身器官都在癫狂地嘶吼,他那隻受傷的手抑制不住地發抖。

“那媽媽去叫了啊。”謝母最後确認一下。

謝浮疲倦恹冷地開口:“别去,我現在不想看到他。”

“好好好,媽媽不叫他來。”謝母擦着眼淚出去,對門外的先生說,“我們要怎麼幫兒子把小顧搶過來。”

謝父不認同她的想法:“他連個看上的人都要我們出手,搶過來了也留不住。”

謝母抽咽:“那就眼睜睜看着他……”

謝父安撫道:“急什麼,你生的兒子,你還不了解?”

謝母喃喃:“我怎麼會了解。”

她要是了解,當初就不會……她本來有個多好的兒子啊。

陳子輕一放假就去車站,他特地跟遲簾的爸媽錯開了時間,少見一面就少點暴露的風險。

原主的奶奶跟陳子輕想象得差不多,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。

高三放十天假,年前四天年後六天,前四天陳子輕每天都和遲簾發信息,他稍微晚一點回,遲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
然後兩人會在電話裡黏糊好久,手機發燙了才完。

陳子輕年三十被奶奶指派去給親戚送老母雞,他抱着去的,一路都是潮濕刺骨的寒冷,沒飄一粒雪花。

回來前陳子輕就想,過年期間他的每日茶語這個日常,他在京市找了個街,抓了個帥哥試了。

當時他一說完茶語,小助手就彙報

有效。

隻要目标是一米八以上的帥哥都行。

于是陳子輕就把心放進了肚子裡,踏踏實實地回了原主老家,村裡沒有符合條件的帥哥,鎮上縣裡應該有,絕對不能忘了日常。

陳子輕從親戚家離開,一手拎個豬腿,一手拎一桶年糕,兩頭都重,他走一會就換着拎,心理上覺得好受了一點。

路過小樹林,陳子輕把年糕放下來,豬腿夾臂彎裡,騰出手看手機上來的信息,對着凍僵發紫的手指頭哈哈氣,給遲簾回信息。

陳子輕:我去親戚家了,在回來的路上。

遲簾跟他視頻,看他凍得一張臉哪都是紅的,氣道:“你不會打車?”

陳子輕:“……”他轉手機給遲簾看他這邊的路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