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被放回去,謝浮蹲在床邊盯着床上人,他吸了一口煙,側頭吐出煙霧:“失個戀要用多久走出來?”
“一個月,三個月,半年,兩年?”謝浮越往後說,聲音越虛幻,他把咬得快斷了的煙撥出齒間,“最多半年,不能更久了。”
“還有,你今晚對我茶,沒有叫我哥哥。”
謝浮将一點煙灰抖在掌心,不燙了才抹上小狗的嘴唇:“明天要叫。”
他走到房門口又返回,靠坐在床另一邊的床頭,把一支煙抽完了才走。
根本不怕床上的人醒來聞到煙味。
發現了,有發現了的路,那不是小狗想走的路。
但他非要醒,那就走。
……
陳子輕後半夜醒的,房裡已經沒煙味了,他習慣地打開手機看看,困眯了的眼睜了睜,點開前半夜加他的網友:請問你是誰?
發完就撤了,這麼晚了,明天再問吧。
網友叫“吃齋念佛半年”,頭像是一個很大的“佛”字,京市人,朋友圈是經文圖片。
經文撞上陳子輕心底不知哪塊柔軟的地方,他不知不覺把網友的朋友圈從最新翻到了最早,眼睛幹澀了準備睡覺,那網友竟然發來信息。
吃齋念佛半年:?
陳子輕: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,我沒設置驗證,你直接就加進來了,我想問你是不是我的熟人。
吃齋念佛半年:應該不是,我喝多咖啡失眠,在微信随機生成器上拿了個号加的。
陳子輕鑽進被窩,手機上又來一條信息。
吃齋念佛半年:冒昧問一句,我是你第幾個網友?
怪有禮貌的。陳子輕回:第二個。我上一個也是對方加的我。
吃齋念佛半年:有故事聽?
陳子輕:沒有故事,我之前丢過手機,拿我手機的人把我微信上的好友都删了,就沒後續了。
隔壁卧室,謝浮愣了愣,笑起來:“原來是這樣,那是我誤會你了。”
對不起了,小狗。
陳子輕跟第二個網友漸漸聊得多了起來,一天能發至少十幾條信息,有個陌生人跟他說說話,他不用顧慮太多。
到了月考,他會給奶奶打電話彙報成績,分數是向上走的,隻是慢,因為他沒了輔導的人。
奶奶以為陳子輕對她的病一無所知,他試探過,老人家并不想被他知道。
陳子輕還試探了進口藥的事,遲奶奶沒中斷。
時間過得多快,厚外套脫掉沒多久,粗線毛衣就拿掉了,陳子輕從老家帶的臘肉香腸很受謝家人喜歡,謝家的家庭氛圍是真的好。
陳子輕住着住着就羨慕上了。
過了兩月,謝浮帶陳子輕去遲家,讓他進去拿自己的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