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,我為什麼會聯想到季易燃身上去?
陳子輕恍恍惚惚地走出書房,他腿一軟就要跪下去,一雙手伸到他胳肢窩下面,将他撐起來,雙腳騰空。
謝母在後面喊道:“兒子,你那樣不行,你得抱着小顧,你快抱他。”
謝浮陰着臉看了母親一眼,嫌她多管閑事。
謝母表情一變,不管了。
陳子輕又燒起來了,謝浮用勺子舀小半勺送到他嘴邊:“把藥喝了。”
他喝不進去,藥汁從唇角淌下來,弄髒了衣領。
謝浮把他撈起來靠在床頭,他要往床上倒。謝浮索性上床,讓他靠在自己懷裡,從後面掐開他的嘴,一勺勺地喂他喝藥。
“君子不乘人之危,謝浮是君子。”
少年低笑:“本性是。”
最後一口藥被他含在口中,咽了下去,他嫌惡道:“怪不得你不喝,這麼苦。”
陳子輕昏昏沉沉地說着胡話,好像在吐槽,可他嘴是扁着的,整張臉都皺成了委屈的樣子。
謝浮聽不清,隻看他眼珠撲簌簌地滾落,眼淚燙人。
“顧知之,你在為誰哭?”謝浮将腦袋搭在他肩頭,雙手扣在他肚子上面,“是我那個愚蠢的發小,還是……”
手徒然加重力道,勒緊他瘦瘦軟軟的肚子。
陳子輕呼吸紊亂。
謝浮扳他滾熱的臉,舔掉他落在腮邊的一滴淚:“快點好起來,你再不好,我就挖坑把你埋了。”
陳子輕第七天好的,他一回校就琢磨自己的作業,找誰給他補課呢。
身邊都是學霸,都不用為大學發愁。
當陳子輕厚着臉皮在遲簾三個發小面前說起輔導這件事的時候,三人又一次出現了不同的反應。
謝浮手背的咬傷跟後來的擊傷都沒留疤,雙手白淨修長,甲床漂亮,指尖泛粉,他拿着鋼筆,指間轉一圈,放在紙上。
“這位是年級第一。”孟一堃指謝浮,“你直接跟他說你想怎麼補得了。”
隻是年級十二的季易燃低下頭。
他聽到那人對他發小說:“可以嗎,謝同學。”
抱有小心翼翼的期望,怕被拒絕,不好意思,卻又很想在高考前抓緊時間提升成績。
季易燃以沉默面對鋪天蓋地的懊悔,他平時稍微花點時間在學習上,名次就不至于那麼低。
他又一次失去了被選擇的機會。
“可以。”
他的發小同意了。
陳子輕讓謝浮給他補課的第一天,兩人就發生了不愉快。
學習計劃到他手上的時候,他一看就提出意見:“這跟遲簾給我安排的不一樣,遲簾隻要我每天早上看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