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更内疚了。
“那個,阿姨,您給我的見面禮,就那張卡,我不小心弄丢了。”他過這麼久才想起這件事,不由得窘迫地撓撓臉,總不能說是遲簾吃醋掰斷的吧。卡壞了,他沒法還給謝家了。
哪知謝母說:“丢了啊,我今天重新給你補辦一張。”
陳子輕慌忙站起來:“不是,我不是那個意思,阿姨,我是想……”
謝母打斷他,很自然地說:“給你的就是你的了,畢竟當時我确實把你當我兒媳。”
陳子輕的嘴角輕微一抽。
随便吧,要補就補吧,補了他就給謝浮。他能支付自己的生活開支。
去年他玩青蛙吃豆子赢了遲簾,遲簾耍賴不兌現承諾用三次轉賬堵了他的嘴,共計三萬四,後來他給遲簾折了朵紙玫瑰,遲簾轉了九筆錢給他,金額太大,他不敢收。最後還是被遲簾鬧着收了,十萬出頭。
兩次加一起十幾萬塊,基本沒怎麼用。
陳子輕透過謝家後花園的樹叢縫隙,去看遲家後花園,他的耳邊響起謝母的喊聲,他望去。
謝母的語重心長:“小顧,雖然你跟阿簾那孩子陰差陽錯沒了兩年的考驗時間,但談戀愛分手是常事,不要太糾結,順其自然就好了。”
陳子輕回了個笑容:“我知道,謝謝阿姨開導我。”
下一刻他就托腮收了嘴邊弧度:“我隻是想不通,遲簾怎麼會失憶。”
謝母露出斟酌的表情:“我早前問過他媽媽,說是他到國外突然心髒病發作,情況很危急下達了兩次病危,他最終能活下來,是他的身體開啟自我保護機制,去除一些記憶給心髒減掉負荷。”
陳子輕恍然,原來是這樣。那他不能給遲想起他的機會,免得遲簾再次受傷。他絕對不可以在和遲簾再見時露出蛛絲馬迹,他要全都藏起來,埋起來。
盡管他更希望和遲簾不再見,但那不現實,發小兼鄰居怎麼會斷掉往來呢。
陳子輕甚至想,未來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,他就動用道具藥。那是他給自己留的活路。
他身為宿主,每次抽離和登入都由不了自己,能做的就是在任務期間賺取積分,當前世界用不到,下個世界也會用到,積分是萬能的。哪怕主線任務最終失敗,他也能根據任務進度獲得相應的積分。
這次的主線就是十個遺願,報酬相當于積分袋。
陳子輕的思緒被眼前的陰影打亂,他擡頭,謝母笑得很是溫柔,像對孩子寄予厚望的媽媽。
謝母挂着笑臉:“小顧,你想不想吃甜點?”
陳子輕無意識地說:“吃甜的心情好。”
“那阿姨給你做。”
謝母沒讓家裡廚子幫忙,她戴圍裙和手套使用烘培工具,忙一早上做了香軟精緻的甜點。
陳子輕吃了很多,他上樓看書寫作業,碰見謝浮從卧室出來,往他這邊來,和他擦肩時腳步不停,看樣子是要去書房。
果不其然,書房的門傳來解鎖聲響。
陳子輕的大腦跳過思考猶豫,直接就說:“你現在是要去寫毛筆字嗎?”
謝浮一條腿已經邁進了書房,他情緒不高,像是沒聽見,另一隻腳也擡起來,邁進了書房。
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,徒留一抹雪松沉香在空氣中飄蕩。
陳子輕抓抓腦門,謝浮身上的香味飽含孤傲自持,适合高冷之花裝逼用,實際他在學校的人設是謙謙君子。
誰知道謝浮真正的一面是什麼樣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