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說:“很想。”
“不搞會怎樣?”謝浮歪了歪頭看旁邊,下一秒就正對他,居高臨下地看過來,“會死?”
陳子輕沒回答。
孟一堃的眼珠不斷在發小跟姓顧的之間轉動,他像偵探搜尋蛛絲馬迹,一旦讓他找到,他就要……
就要去找另一個發小當幫手,勢必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一場荒誕劇。??
然而孟一堃并沒有搜尋到一丁點異常,他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,果真是他想多了,怎麼可能會是那種情況,天塌下來都不可能。
高考那兩天,謝浮開車接送陳子輕去考點,這情形沒引起一心隻想考好點的陳子輕注意。
直到考完最後一門,陳子輕從考點出來,謝浮戴着漁夫帽站在一大群接孩子的家長裡面,顯得那麼格格不入,又那麼讓人記憶深刻。
謝浮仿佛是故意的,故意要在這一刻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陳子輕沒了高考的壓力就把心思給了謝浮,他打算在正式開始前做一次探底工作。
因為謝浮不是簡單那一卦,陳子輕必須摸到他的底線,才不至于在以後的接觸中太被動。
陳子輕的第一步是和謝浮打遊戲。
謝浮用的是小号,他打的時候不調動全身心激情開麥謾罵,赢了就赢了,輸了就輸了,怎麼都行,無所謂。
陳子輕不行,他犯了不該犯的錯誤就不停地碎碎念:“我不走哪兒就好了,我為什麼要走哪兒啊,我明明可以走……”
謝浮看過來:“顧同學,你有點吵。”
陳子輕在心裡做筆錄,謝浮不喜歡吵,他剛記完,對方就說:“犯了個錯自省一次就夠了,你要做的是,下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陳子輕說。
謝浮瞥身旁人,這麼乖了?他心思一動,換上常用的遊戲号。
陳子輕沒認出謝浮是去年那個帶自己打遊戲的網友,他早忘了,哪還有什麼印象。
謝浮那點好心情消失無蹤,陰沉着臉出門了。
陳子輕回房裡打開一本新買的筆記本做筆記,這本子是《謝浮指南》,他邊記邊想,謝浮好像對什麼都可有可無,沒有特别在乎的,喜歡什麼也都看不出來,找不出來。那他怎麼去謝浮的世界,壓根就融入不進去。
把筆一放,陳子輕去找謝浮的媽媽唠家常。
謝母叉了塊西瓜送到他嘴邊:“小顧,你這回高考,我們全家都跟着緊張,你知道最緊張的人是誰嗎?”
陳子輕張嘴吃掉那塊西瓜,口齒不清地說:“是阿姨您。”
“我隻能排在第二個。”謝母笑着說,“第一個是我們家謝浮。”
陳子輕噎到了。
謝母拍他後背:“你這孩子怎麼吃個西瓜都這麼不小心,慢點吃。”
陳子輕咳得臉紅脖子紅,謝浮緊張嗎?他從來沒往這上面想過,這會兒稍微一想就覺得到處都是痕迹。
在謝家一住就是半年,除了第一天他坐地鐵上班,後來都跟謝浮一起坐私家車上學放學。
謝浮給他輔導作業講題,一天不斷。
向娟那個遺願,謝浮幾乎參與了全程,他一個學生會長,臨近畢業事情比較多,哪來的悠閑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