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娟那個遺願,謝浮幾乎參與了全程,他一個學生會長,臨近畢業事情比較多,哪來的悠閑時間。
而且謝浮引導他思考,把他的想法落實,沒反對過他的思路。
謝浮早前總把“你前男朋友”挂在嘴邊,
用砸右手威脅他透露有沒有白月光,
還問他跟前男友之間的隐秘。
高考給他當司機。
别的陳子輕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,光是以上這些,隻憑發小前任的身份是不行的吧?
陳子輕咽了一口混着西瓜清甜的唾沫,有個可能從他心底“砰”一下竄了出來。
謝浮喜歡……他?
陳子輕第一反應是不喜歡,謝浮眼裡沒寫嘴上沒說,怎麼會有那種心思,可他眼前自動播放這學期的種種,又有點遲疑了。他聞着鼻子前面的西瓜味張嘴,渾然不覺地被謝母喂了一塊塊西瓜。
等他肚子鼓了,他才發現自己撐了,他對還要喂的謝母說:“阿姨,我不吃了。”
陳子輕心不在焉地跟謝母打了招呼往門外走,恐怕謝浮對他,不是喜歡不喜歡這兩個選項,還有中間區域。
謝浮很晚才回來,他在陳子輕的房裡待了快一小時,一個字都沒留下。
陳子輕一籌莫展地找網友求助:我室友不知道怎麼了,回來在我旁邊坐了半天不說話就走了,好像在生我的氣,但是我都沒和他說過話,真的莫名其妙。
吃齋念佛半年:也許你室友隻是想你問他是從哪回來的,累不累。
是嗎?
陳子輕試着出去敲隔壁的房門,發現門沒關嚴實,有個縫,他沒直接推門進去,在門外喊道:“謝浮,我能進去嗎?”
房裡沒聲響,陳子輕又喊一聲:“謝浮?”
還是沒動靜。
正當陳子輕打退堂鼓的瞬間,門從裡面開門,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地被一隻手拉了進去。
房裡沒開燈,四周黑漆漆的,陳子輕見不到謝浮的表情,隻能通過他的心跳體溫氣息來揣測他的内心。
謝浮在暗中開口:“進來了,然後呢。”
陳子輕的額頭有點癢,是謝浮在他上方喘息,他兩隻手放到後面,手掌貼着門,上半身呈現出了一個盡可能跟謝父拉開距離的姿勢。
“我有話想跟你說。”陳子輕的指甲抓抓門。
謝浮的鞋子踢了踢他的鞋子:“我在你房裡坐了那麼長時間,你有話不說,現在才來說?”
陳子輕解釋:“我當時在估分。”
謝浮不鹹不淡:“哦,估分。”
陳子輕有點怵謝浮重複他的話,他趕緊說明來意:“我是想來問你,你白天打完遊戲去哪了。”
謝浮發出很輕的笑音:“去玩了。”
陳子輕的下一個問題是“累不累”,謝浮這麼說,他問不出來了,玩哪有累不累。
氣氛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