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奇怪季易燃為什麼要跟他說行程,他想到孟一堃,恍然大悟地說:“是要我進去幫你把孟同學叫出來嗎?”
季易燃搖頭,他幾次啟唇,嗓音莫名有點啞:“我想你給我畫一張符。”
“啊?”陳子輕抹了抹臉上的水迹,“驅鬼符啊?可是你就要走了,我來不及回謝家拿東西。”
季易燃把肩上背包拿下來,從裡面拿出畫符所需的物品,一樣樣地擺在台子上面,他一語不發地看着陳子輕。
就像他那條牧羊犬,沉默,堅定,又讓人難以拒絕。
“……”陳子輕沒想到他是有備而來,隻好說,“那我給你畫張。”
季易燃低聲:“這裡不合适,跟我走。”
京市華城區,謝浮在公寓裡的陽台俯瞰夜景,這是他近期不厭其煩地從大量房子中挑出來的,作為大學四年的家,可以多費點精力。
地段在京大跟京農大中間,離京農大要近點。
母親問他怎麼知道顧知之會去京農大,還說她打給學校咨詢過顧知之的平時成績,最多隻能到科技學院。
就算顧知之真的超常發揮考到了錄取線,也不一定就會報京農大。
對于母親的疑慮,謝浮一概不回應。他手上力道加重,掌中小藥瓶很快就變形。
五十七分鐘過去,顧知之沒給他打電話,發信息,他另一個微信也沒動靜,出去玩心就野了。
在試探什麼?想要他拿出什麼?
謝浮打開凹陷的藥瓶,将瓶口朝下,白色藥片掉在地上亂蹦。
這藥吃了也沒用,不吃了。
……
陳子輕給季易燃畫了符回到包間,他找了找自己的杯子,倒了半杯果汁喝。
在包間待了一陣,陳子輕掏出手機瞧瞧,謝浮一點動靜都沒有,他抓了抓頭發,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回去了。
陳子輕在市中心下車,他區書店逛了逛,買了幾個精緻的書簽,自己用。
這麼晚了,奶奶給他打電話問成績,從他高考到今天都打了很多通了,他耐心地重複之前的答案:“要到七月份呢,我保證一出來就告訴你。”
顧奶奶坐在小院乘涼,孫子的成績一天不出來,她就一天吃不好睡不着,她聽着手機那頭的嘈雜:“你不在謝家?”
“我出來參加畢業會。”陳子輕穿過人流去路口,“準備回去了。”
“你一個人别亂跑。”顧奶奶說,“尤其是晚上。”
陳子輕安慰地說:“沒事的,京市的治安很好的,奶奶什麼時候有時間來了,我帶你轉轉就知道了。”
這話說完不到半小時,陳子輕就被打臉,他在一個拐彎處被一塊布捂住口鼻。
發生得太快,布上不知是什麼級别的藥,太兇猛,陳子輕來不及掙紮,身子一軟就沒了知覺。
陳子輕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,迎接他的是恐怖的熱流,他的眼睛跟嘴巴都被一塊黑蒙了起來,這感覺讓他夢回第二個任務。
隻不過那次他隻是受凍發燒,這次是遇上變态了。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可怕的事。
陳子輕的手腳都被絲綢似的東西固定在兩邊,他是大字形,身下一片柔軟,體内有源源不斷的癢意啃咬他的神經末梢,像無數隻蟲子在爬,裡外都癢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