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第9頁)

不能挖。

無論是對發小的尊重,基本的道德底線和原則底線,還是社會倫理。

遲簾忽然樂觀地想,萬一他們分了,他可以撿漏。

這想法很可悲,他自嘲地咧咧嘴,這世上竟然有人這麼熱切地想要吃發小吃剩下的人,什麼玩意兒,垃圾。

遲簾短促而有力地吼了一嗓子:“一堃,我想通了,我不挖老謝牆腳了!”

孟一堃頭皮發麻,這麼不光彩的事,怎麼還吼上了,他是絲毫不敢信阿簾真的說到做到,阿簾當初搞基多迅速。“攬金”包房那麼多人在,阿簾都要親一個男的,他對任何後果都不管不顧,有種随時孤注一擲的血性和狂勁。

現在阿簾看似穩住了,實則是還沒到那個點上。

“下次我再想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,你一定要像今天這樣阻止我。”遲簾走過去,“揍我罵我都行。”

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,兄弟,你想起來了,就該揍我罵我了。

真不敢想阿簾要是想起來了,會瘋成什麼樣。

好在顧知之不喜歡他了,不然瘋的就不止阿簾,還有老謝。

孟一堃尋思找個時間去廟裡燒香,祈禱阿簾别想起來去掉的記憶,祈禱顧知之跟老謝幸福一輩子,那老季就沒有插一腳的動機。

雖然這麼看,老季蠻可憐的。

但他愛上發小的老婆想占為己有,本身就是不對的。

遲簾今晚沒回去,他跟孟一堃在老謝這兒過小年,隻給爸媽發了信息。

三人吃了火鍋,喝了酒,

情緒都不高。

孟一堃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,

遲簾開了兩罐冰啤酒,給季易燃一罐:“老季,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。”

季易燃坐在壁爐前:“不會。”

遲簾呵笑:“扯。”

他靠着沙發坐下來:“喜歡上發小的老婆,這種心思真他媽醜陋肮髒。”

季易燃仰頭灌下一大口啤酒,他喉結有力地滾動,周身幹淨猛烈的荷爾蒙氣息無人可給。

站在岸邊捕不到魚,他也踏進了這片淤泥。

他不争,會有人争。

水是渾的,從來都不曾清澈過。

客廳不冷也不熱,溫度對應的季節模糊不清,就像少年人青澀,古怪不尋常,又洶湧到可怕的感情。

遲簾把碎發捋得淩亂,眉眼落下愁緒:“成年人不能這麼沒腦子,隻顧着自以為的真愛真情不管其他人死活,我準備看情感心理師,吃藥還是怎樣隻要能克制。”

季易燃大手捏着易拉罐,在克制這件事上,他是有心得的,但他不會傳授給身邊的這個發小。

“不過,”遲簾舔掉唇邊的冰涼酒液,“我沒辦法離開他們的圈子,隻能在不該有的想法一冒頭的時候就抽醒自己,我這臉以後注定是要抽殘了。”

季易燃摩挲光滑了一些,卻依舊變形的指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