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易燃摩挲光滑了一些,卻依舊變形的指骨。
遲簾支着頭,兩指拎着啤酒,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:“我爸媽跟我奶奶要是知道我彎了,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。”
他前言不搭後語:“真羨慕老謝。”
季易燃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。
兩個身在異國他鄉的少年一同沉默,他們望着壁爐裡跳躍的火光出神。
想的是同一個人。
那個人此時在做什麼,是不是在被他未婚夫抱在懷裡親。
……
陳子輕接連打了兩個噴嚏,他餃子吃多了,肚子有點撐,謝浮給他揉了一會,說他像小媽媽。
“别亂說。”陳子輕羞惱地抿嘴。
謝浮把腦袋埋在他脖子裡,面部朝下點,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他鎖骨,已經不腫了的紋身清晰可見。
陳子輕回來沒照鏡子,沒必要,他垂頭就能看見小字。
真擔心以後要洗掉,想想都疼。
陳子輕吸了口氣,現在已經疼了,因為謝浮|舔|上了他的紋身。
謝浮從最後一個小字開始|舔,所過之處都是潮濕的偏執。他把“謝浮的老婆”這五個字舔||得|濕|漉|漉|水|淋|淋。
陳子輕有點吃不消地想說點什麼,他剛張嘴,謝浮就吻上來,在唇齒相依的間隙裡發出一聲輕笑。
很撩人。
陳子輕把閉在一起的眼睛撐開。
謝浮看清他的迷離,笑聲變得明晰:“小年快樂,老婆。”
陳子輕摟上了謝浮的脖子:“時間過得真快。”
“确實快。”謝浮抱着他去窗邊,“等會有煙花可以看。”
陳子輕探頭:“誰家放啊?”
“當然是我們家。”
謝浮把他放在窗台上面,“這一片,隻有我們家裡最有過小年的氛圍。”
窗台很寬,鋪着一層長毛軟墊,陳子輕坐着不冰也不硬,他扭頭往窗外看,玻璃上的自己在看他,遲家三口都在國外,别墅黑漆漆的,季家小的在國外,大的想來不會在意小年的習俗,牧羊犬都沒叫,冬眠了似的。
謝浮凝視眼皮底下的人,遲家主母的一番話在他耳邊回響。
“我給你争取了兩年時間,接下來就看你的了,阿姨祝你得償所願,希望你得到他的心,讓他徹底忘掉我兒子。
兩年隻用完了一半,他就已經實現了所有目标。
有天意,有人為,總歸是皆大歡喜。
“嘭——”